“虽然恢复她长公主的身份,你们看着膈应,但是相较于这长公主的身份,小团子和小圆子的清白更加珍贵。”
“朝中不少老臣提起老国师的预言,使得皇上左右为难,可是皇室中确实没有子嗣传承,朝中老臣也只好默认,但若是真正的长公主回归,并当着祖宗的面澄清了此事,那么小圆子坐上这帝位便是名正言顺。”
宋九千方百计将长公主弄回来,为着的也是两孩子的清誉,听到父王的劝告,她只好默认下来。
“就这么放过了她么?那些神机营的工匠岂不是白死了。”
而且正是燕国神机营重建之时,她是半点没有替燕国想过的。
晋王若有所思的看向夫妻二人,见两人仍旧难过,晋王劝道:“她留在玄阳城也成不了大事,此事暂且不提,眼下有一桩更为重要的事,我得告诉你们。”
晋王起身,这就要带宋九夫妻二人去后边寝殿见皇上,皇上已经无法下床,病情越发的严重了。
寝殿里,韩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皇上,这些日子,为了瞒住晋王回宫的消息,便是凤栖宫的魏贵妃也不让见,所以皇上病重这件事,除了他们几人知道外,外头绝无可能传出消息。
便是太医署里,也全部交给韩稷在管,连皇上的药方都是有真假两张方子,存入太医署的药方仍旧是一些补身体的药剂。
看着床上消瘦无神的皇上,宋九夫妻二人心头都不好受,纷纷来床榻前,就见皇上朝任荣长招手。
任荣长在床前坐下,皇帝荣晏伸出枯瘦的手来,他握住任荣长的手,点了点头,显然对任荣长这一次去往寮国完成任务一事很是满意。
“满朝文武皆不如你。”
荣晏虚弱的声音传来,他看着这个侄儿,眼里有欣赏,荣家后辈有才能,即使他离开了人世,荣家也不会垮。
荣晏拍了拍任荣长的手背,说道:“以后咱们荣氏一族怕得靠你了。”
宋九明白皇上的用意,小叔子在边关带伤守城,还要瞒着所有人关于晋王的去向,从燕北回来的时候,宋九就知道这样的时日不会长久的,小叔子的病体也经不得这么蹉跎。
宋九以为皇上就要派她夫君去往燕北的事,没想到皇上紧紧抓住她夫君的袖子,颤着手将一块兵符交到了任荣长的手中。
这一次不再是守城军统领的令符,而是将整个玄阳城的兵马都交到了她夫君的手中了。
“朕信你,以后你得好好守住玄阳城,玄阳城不乱,边关局势才能稳,见符如见朕,你收下。”
令符塞到了任荣长的手心,任荣长有些犹豫,他才回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做守城军统领一职,没想到接到更重的担子,他不由得朝他媳妇看去。
宋九朝他点头,护住玄阳城也是护住燕国,更是护着他们的双胞胎孩子,事已至此,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反悔或者退出了。
晋王也劝大儿子收下,他顶替着兄长不知道能到几时,玄阳城的确不能乱,不然褚国和寮国定会趁虚而入,燕国不能再有动荡了。
任荣长没了办法,只得将令符收下了。
韩稷在此时进来,他是来给皇上喂药的,也催促着他们先出去,皇上得静养,这一次说的话够多了,恐怕又得虚上半日。
宋九看到韩稷想到了巫书,连忙将从寮国带回来的巫书交给了他,并说起乙室部巫医的能耐。
韩稷接过巫书时满脸的惊讶,他迫不及待的翻看着书上的内容,都没有急着给皇上喂药了。
宋九几人准备告退,皇上见他们要走,叫住了他们,看向晋王交代道:“别杀阿夕,她苦了半辈子,就在玄阳寿终正寝吧。”
还是兄弟之间有默契,皇上看出了晋王的用意,便是宋九都没有往这上头想,毕竟刚才在前殿的时候,晋王说留着夕妃在祭祖大典上召告天下来着呢。
晋王眼眸一深,没接话。
荣晏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弟弟,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最后还是向弟弟求情:“她是做错了许多的事,可是朕不能对不起先皇,她是先皇唯一的女儿。”
晋王一脸的无奈,朝兄长行了一礼,带着宋九夫妻二人退下。
有了晋王的表态,荣晏怎么放心了。
倒是一旁看医书的韩稷“噫”了一声,宋九忍不住停步朝他看去。
韩稷喃喃自语道:“这蛊术还能这般治病,倒是奇闻,这可是中原人寻不到的续命法子。”
续命的法子?
晋王也停下了脚步,急忙看向韩稷,然而韩稷面露难色,很快将书合上,叹道:“这可不见得是个好法子,巫蛊猛如虎,所续之命还是先前的那条命么?”
韩稷摇了摇头,端起药走到了床边。
晋王刚有了希望的脸上又露出失落,只得带宋九他们退下了。
到了宫殿外,晋王变成了兄长是大殿之上的主,宋九夫妻二人是臣,还得向他告退。
出皇宫的时候,半路遇上了凤栖宫的车驾,魏贵妃坐着软辇过来,正是往主殿去的。
听说皇上已经有三个月不曾踏入凤栖宫,宫里的下人都传开了,都说魏贵妃失了宠,可是谁又知道个中隐情呢,便是魏贵妃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