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柳生不仅有了内宅夫人赵氏的依恋,又有了矿场这块肥肉,以后荣华富贵自是不必说了。
就在几人恭维得差不多了时,刘三娘也将酒肉送了上来,将吃食放下时,刘三娘没忍住,咽了咽口水,他们已经有一年没有开荤了。
护院们见刘三娘目光盯着肉食咽着口水的样子很是恼火,“去去去,别在这儿碍眼,老子吃高兴了,不杀你们全家,但是你们都得跟我们去矿场。”
刘三娘一听,立即看向几人。
“怎么,去矿场赚现钱不好么?至少在矿场有肉吃。”
护院们根本不将一个妇人的放在眼里。
刘三娘也就默默地退下了。
一大盆炖软了的骨头肉,虽然没有放什么佐料,只放了些盐巴,却是极入味的。
这些护院们吃着还算满意,于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欢喜。
只是当这些护院吃没多久,手中的酒杯突然掉落在地上,一个个的捂着肚子痛得直冒冷汗。
“饭菜里有毒。”
有护院警醒。
柳生忍着肚疼,提着刀起身出去,其他护院中,有两人也提着刀出门来了。
然而当几人来到院里时,就见吴家院子外安静地围着一群妇孺,里头最老的婆子还有拄着拐杖的,他们一个个手里拿着农具,紧紧地盯着堂屋门口的柳生几人。
刘三娘手里拿着砍柴刀,这些饭菜就是她下的毒,她去村里借肉和酒,便将这事告诉了村里人。
先前矿场被炸毁,苦力们逃入山中不见了踪影,村里的妇人们都高兴了,只要家里人没死,他们就还有团聚的机会。
正好那夜也有从矿场里逃出来的打手和管事,入了村想借躲上一躲,也死在了刘三娘和村里人的手中。
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村里人却觉得痛快。
“放了老鼠药,快,杀了他们。”
柳生下了命令。
然而护院们才跑了几步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子。
是砒霜,村里人对他们恨之入骨,留着这些肉和酒能杀人,她们高兴。
柳生功夫好一些,却仍旧失了力气,被村里力气大的妇人们合伙给绑住了。
护院的尸体连同还没有死的柳生都被抬到了木板上,牛拉着板子往荒地去。
等到了荒地时,柳生也开始有些神智不清,却见眼前荒地挖着一个大坑,坑里还有丢进去的矿场管事和打手。
刘三娘带着几个力气大的妇人,将木板上的尸体扔入坑中,连着还没有死透的柳生也扔了进去。
柳生被护院的尸体压着,绝望的看着天空,光天白日,他这位吕家新家主就这样被一群妇孺给埋在了这儿。
才挖好的坑,没想到还要多添几具尸体。
刘三娘咬紧牙根,顾不上早饭没吃,全身无力,也要带着村里的妇人们拿着锄头开始填坑。
沙土挥下,柳生也在这一刻断了生机,他好不容易得到手的荣华富贵,转瞬间没了。
被仇恨占据着妇人们,挽着袖子毫不留情的将坑填满压实,并告诫底下的孩童,他们水乡村的仇人就埋在这地底下,以后村里的牛羊粪水,以及所有的腌赃之物都要往这儿倒。
劳碌了一早上的妇人们终于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来。
刘三娘再一次保下了儿子,她的儿子还因当年福子的那点儿情份,村里人没有举报,便乔装成女儿藏着,差一点儿被识破,差一点儿家破人亡。
村里有老婆子看向任家山脚下的祖宅,含怒说道:“贤王不回乡,咱们就没有活路,他们任家是出息了,可还记得咱们邻里的悲凉。”
百里内不见十三岁以上的男丁,何等的悲凉,再这么下去,孩子会长大,男丁只会越来越少。
“不如砸了任家的祖宅子,左右他们也不思念家乡,也没有想到再回来,咱们干嘛还帮他们守着。”
有村里的妇人愤怒的开口。
其他妇人沉默了,显然也有些默认了那妇人的想法。
那老婆子却是摇头,“或许他们也身不由己吧,那宅子还在,念想还在,谁也不准打砸。”
显然老婆子的话众人都听的,也就没有再提这事儿了。
***
阳城,宋九自是不知道吕府发生的事,那吕府掌事的护院柳生,才带着护院去矿场人就失踪了,赵氏正派人去找。
而此时知县府里,刘知县和汪氏收到了柳生的消息,发现了铜矿下是一座火器库,不知是谁埋于地下的,但是一看就年岁久远,矿场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风险。
所以柳生是请求刘知县,矿场的开采得晚些时候再开始,也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将那些逃往山中的苦力引出来。
汪氏看了密信,满脸的欢喜,“夫君,咱们立大功了,主上定是会欢喜,只是这矿场不能停,每月二十五会有船过来,到时候没货交,咱们可不好办,毕竟吕海生现在下落不明,家主若是怪责,咱们如何是好?”
刘煜向来听汪氏的话,于是问道:“夫人怎么看?”
汪氏来回踱了几步,说道:“我今夜就传消息出去,主上收到消息,将来万一发现咱们对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