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宅子的大门被打开,有麒麟军现了身,汉阳军只得离开宅子,退到街头民宅藏身。
而任荣长跳入暗格后,发现了书房下的密道,密道里还有新鲜挖过的土腥味,可见这是临时为了救命挖的暗道了。
暗道里并没有机关,想必是来不及设下,而且也只有一条道,直通阳城外。
任荣长一路追出,快到出口时,看到外头有火光,任荣长脚步一顿。
外头传来郑墨岩的声音:“都守好了,一旦有人出来,格杀勿论。”
麒麟军领令。
郑墨岩冷哼一声,自己差一点儿死了,好在暗卫用命救了他,他知道定是那个民间长大的贤王,只有他有这个能耐,能一箭射穿一个人,说起来郑墨岩胸口还有伤口,伤口不深却很痛。
“只要出不来,书房入口再堵上,他在里头必死无疑。”
郑墨岩一副万无一失的表情,正叫人给自己包扎着胸前的伤口,哪知被麒麟军守住的出口突然扔出一枚火珠子。
麒麟军熟悉火药,惊呼出声,“是火药,快跑。”
刚说完,一个黑影瞬间冲出来,守住出口的麒麟军本能的逃窜,却不曾看清飞身而出的人是什么模样,只见任荣长半空中一个转身,手中出现一把大弓,上头搭着两只箭,“嗖嗖”两声飞出。
郑墨岩尤如惊弓之鸟,见势不对,立即抓起身边包扎的小兵挡在了自己前头,果然就这一瞬间的事,小兵的身子直接被两支利箭射穿,再加上利箭的余威,震得郑墨岩的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刚包扎的胸口又冒出血来。
郑墨岩堪堪站稳,心头翻涌,吐出一口鲜血。
而先前从洞中扔出来的哪是火珠子,不过是个障眼法,麒麟军发现上当,可是来不及了。
任荣长一箭未成,就地一滚,手中大弓又搭上了两支利箭,这一次没有暗卫在身边相护,没有小兵相拦,郑墨岩眼睁睁地看着两支利箭朝自己射来。
这么多的麒麟军,没有一个人拦得住,即使两支箭射出,有麒麟军冲过去刺杀任荣长,也不过是从任荣长的肩袖划过,未见血,人却凭空失踪。
郑墨岩一个矮身,两支箭同时射中他的肩膀,人飞了出去,是身后的小兵将他接住。
郑墨岩只觉得半个身子动弹不得,全身都痛麻了,嘴里却忍不住吐出一口心头血,整个人都被震慑住了。
就凭贤王一人,千军万马前便能取他性命,何等的英勇,荣家人果然不容小视,即使这位贤王是民间养大的,他也是太过狂妄,掉以轻心。
肩膀处冒血,有军医过来了,满脸焦急的开口:“主公,快快离开此地,小的要替主公疗伤,否则失血过多,后果将不堪设想。”
郑墨岩知道这箭伤的威力,但是就这么走了,没能亲眼看一贤王被麒麟军杀死,他不甘心。
郑墨岩一家老小在京都都是死在这贤王之手,如今如此严密的安排,还能将他们夫妻二人置于死地,他郑墨岩哪还能在湘楚之地有一席之地。
郑墨岩抬手示意,身边军医不敢再开口,他指向前方被麒麟军围困的贤王,咬牙下令:“谁能杀了他,孤赏他万户侯。”
此话一出,众麒麟军彻底疯狂,那可是他们的出头机会,只要杀贤王,他们便可以出人头地了。
任荣长看着还有一口气的郑墨岩,脸色不好看了,竟然几次都没能将他杀了。
依着任荣长此刻的脾气,想要再次冲上去杀了郑墨岩,可是他一人之力怕是做不到了。
此时汉阳军一部分在城里,一部分在江河边上,一想到这儿,任荣长立即做下决定,劈开眼前几个小兵,抵足一点飞身而起。
“他这是要逃走。”
有麒麟军发现端倪,立即有人架上大弓,“嗖嗖”数支箭射出,却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也不知有无射中。
麒麟军要去追,被郑墨岩叫住了。
就刚才贤王利落逃走时的背影,郑墨岩越发担心他会出其不意的再次出现,杀个回马枪。
麒麟军只好止步,没能得到万户侯的封赏,不免可惜了。
郑墨岩被心腹亲兵抬上了马车,军医连忙帮他包扎上药,不敢有半点马虎。
麒麟军往澧州地界去,马车一路上走得有些慢了,郑墨岩心事沉沉,自己受了重伤,再一想到已经没了的妻儿,心中恨意更浓。
没有贤王和贤王妃,他就不会落到这地步。
想不到贤王和任家人回乡祭祖,却还能撞上他麒麟军,否则,只要等他得到了矿场火器库,占据了整个湘楚之地,便有能耐与贤王一决高下。
思及此,郑墨岩已经想到秦相通知他关于矿场火器库的消息,他的确是中了秦相的计谋,可是明白知道这是计谋,他还是往里头钻了。
心腹护卫长在马车忍不住开了相问,阳城城西宅里还有众位家臣未能救,恐怕落入了汉阳军手中了。
那护卫长想请令带着一支精锐入城救人,没想郑墨岩面色冷淡的开口:“不必了,麒麟军会记得他们的好,孤不会忘了他们的。”
护卫长一听,脸色微变,这是要将所有家臣都放弃了么?主公怎么可以?
在护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