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外等候多时的汉阳军亲卫见主帅平安归来,一个个的露出欣喜之色。
只是玄阳城大街也是乱成一团,听说夜里也有人劫地牢,守城军全部出动。
任荣长他们要撤走,还真是不太好办,这四处都是守城军,杀出一条血路出来也不现实。
那边守城军官营的刑房里,顾谨言将任家人和顾家人都安排进入了通往城外的密道,这时秦樟慌忙跑来,他双眸通红,见到顾谨言,说道:“相府出事了,恐怕贤王已经入城,我爹……反贼已伏法。”
顾谨言一听,满是震惊,贤王入城杀了秦义敬?还真是贤王的作风,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贤王出手,真就把秦义敬给杀了。
顾谨言自叹不如,但这是好事啊,群龙无首,那玄阳城岂不是保住了。
顾谨言交代身边其中一名亲卫下密道追着任家人去,一路护送,到了城外,定要将城内的好消息告诉贤王妃和汉阳军。
等顾谨言跟着秦樟出了官营准备往相府方向去接应贤王时,城外突然响起了战鼓的声音,声音震耳欲聋,顾谨言几人停下了脚步,惊声开口:“汉阳军来了,定是贤王妃带来的。”
这城里头已经乱成一团,谁还有心情迎战,秦义敬都死了。
站在顾谨言身边的秦樟看着这一切,耳中回响起母亲卫氏的交代,心头感叹着:“亏得听了母亲的话,没有相信父亲会成功,如今父亲没了,但是卫家算是保住了,只是他这官怕是没法当了。”
相府一路出来上了大街的任荣长父子二人已经与相府的护卫血战到了一起,街上的守城军也将贤王视为最大的敌人,再加上太子的出现,他们知道,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秦相死了,他们跟着秦相造了反,此时的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不说,还要祸及家人,抄家灭族。
左右都是死,何不一拥而上替秦相报了这仇。
父子二人手中的火珠子用完了,而守城军与相府护卫却几尽疯狂的围堵过来。
已经身负重伤的任荣长,虽然站在儿子面前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但是对付起这么多的相府护卫和守城军,车轮战还是有些吃不消的。
小圆子并没有受什么伤,他与父亲一前一后应付着,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父亲施展功夫的身影略有迟钝,鼻子也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
小圆子脸色大变,手中青龙刀一挥将前头几人劈开,再一回头看向父亲的背影,就看到父亲身上被划破的衣裳处正流着血,才知父亲在地室里与那十名暗卫接招时已经落下了重伤。
小圆子心疼不已,是他的原因,他射了好几箭都没有射中秦义敬,从而将父亲推向了危险的境地。
小圆子眼眶红了,手中的青龙刀更是疯狂的劈了出去,心头憋着一口气,是这几个月一直隐忍而无处发泄的。
杀了秦义敬,可是无法挽回祖父晋王的生命,也无法救回皇上翁翁,他身为太子,什么也没做好,如今还要连累父亲与他拼死一搏,他真是不孝,他更是无法向母亲交代。
任荣长明显感觉到了儿子的变化,他手中软剑一紧,刺穿眼前护卫的胸口,收回时,鲜血喷洒在自己身上,他回头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儿子。
再这么打下去,父子二人都得累死在这儿不可。
于是任荣长顾不上前头攻击而来的相府护卫,随即一把抱起儿子飞身而起。
有大刀劈在任荣长的后背,他却是不管不顾,借着轻功迅速跳上屋顶,父子二人脱离重重包围,在屋顶上疾驰。
远处,顾谨言带着亲卫京兵赶来加入了战场,顾谨言见屋顶上的父子二人正被人追杀,他立即拿出大弓朝着父子二人身后射箭。
任荣长只听到后身传来一声声惨叫,他朝顾谨言看了一眼,此时耳边传来破城时的战鼓声,父子二人脚下速度不减,心头却是一松,他家媳妇带汉阳军来救他们了。
父子二人跳到顾谨言与京兵身后,终于可以松口气歇一歇。
前头还要追上来的守城军和相府护卫在听到汉阳军破城时的战鼓声,眼中满是绝望,他们败了。
没了士兵的守城军和相府护卫也都停了下来,他们顾不上与京兵交手,而是看向城门的方向。
里头有人许是无法接受事实、无颜面对族人,便提起大刀,一刀抹了脖子。
余下怕死的守城军和相府护卫也无心再与京兵一战,一个个的跪倒在了地上。
远处传来汉阳军的马蹄声。
那些躲在房子里不敢出来的京城百姓,终于在汉阳军破城后纷纷打开了大门,从屋里跑了出来。
汉阳军前方主帅宋九,她娇小的身子穿着一身铠甲,目光凌厉的坐在高高的战马上,看到两边夹道跪迎的百姓,心头百感交集,玄阳城终于安定了。
随着汉阳军的马蹄声近了,任荣长父子二人回头看向宋九。
他媳妇来了,一顿骂是免不了,就是不知媳妇什么时候消气,任荣长想归想,可放下心防后的任荣长却感觉眼皮沉重,不知不觉晕厥了过去。
小圆子连忙扶住父亲,看着母亲快马而来,心头愧疚不已。
宋九看到平安的父子二人,气已经消了一半,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