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他不是被这妇人给耍了,而是被这阿拔里将军给耍了。
百里家主看向书案前坐着的阿拔里将军,心头那个恨意,瞬间转移。
要这么想,石姑倒也不会否认,这样更好,免得伤了她石家人。
然而接着来百里家主内心所想又再次令石姑生了气,百里家主暗忖:“对付不了阿拔里,难不成我还对付不了石老头一家,杀了石老头一家,至少也废了阿拔里的爪牙。”
石姑在心底骂了无数句,问候了他祖辈十八代,但看百里家主眼底的锋芒,以后可得防着他了。
“将军说的对,是我思虑不同,这一次险山壁之行,我会不计前嫌,与石夫人好好配合,不过。”
百里家主画风一转,接着说道:“府中勇士不多,高阶的也只有两人,若是这一趟都带上有了折损,我恐怕无法向大家主交代。”
“入了山驯服的宝马,将军愿意给我百里府多加一匹,那是将军的恩情,将来去岐水族交代,也定会说出实情,至于这一次我百里府做先锋一事,我倒是有一事相求。”
这话里话外还有威胁之意,阿拔里将军的脸色不好看了,门面上还得问上一句:“有何事相求?”
百里家主指向书柜边的墙壁上,那儿挂着一个长木匣,漆黑的木匣子,看着很是普通,但是百里家主知道里头的是什么,请求道:“这一次上险山壁,我想将军将此剑交予我,如此入了山,其了几府的人看到这件将军府的信物,不会对我百里府束手旁观。”
百里家主这个请求显然出乎了阿拔里将军的意料,他没有接话,而是起身将墙上挂着的木匣子取了下来。
石姑原本低垂着头的,这会儿也悄悄地抬起了头,只见阿拔里将军打开了木匣子,露出了里头的一柄薄剑。
那柄薄剑……
石姑明明是头一回见到,可眼泪为何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那种似曾熟识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这柄剑她不仅熟悉,她瞬间对这柄剑还有些其他的情感。
若是二板用上这柄剑,那功夫必定……
二板的剑?
石姑被心底冒出来的想法惊住。
阿拔里将军将剑取出,却是一柄薄如蝉翼的软剑,这样一柄剑,对于用刀的寮国人来说,根本不顺手。
百里家主却强烈请求着要把这柄薄剑带上,这样他才甘心带上全府的勇士去往险山壁做先锋军。
阿拔里将军皱眉,显然他舍不得这柄剑,但看百里家主那双深邃的眸子,他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不过不是现在交给他。
阿拔里将军突然向石姑开口:“石夫人的伤势如何?”
石姑反应过来,她捂着胸口,无奈说道:“尚未养好,又这么一折腾,恐怕不能立刻入险山壁。”
显然阿拔里将军也没想着她马上入山,他还有一些私下里的安排,于是说道:“如此,限你半个月内将伤养好,半个月后,我们一同入山。”
阿拔里将军这会儿看向百里家主,接着说道:“等入山那日,我再将这剑交给百里家主,此剑是我阿拔里族的荣耀,你最好守护好。”
百里家主没能在第一时间拿到此剑,明显脸色不太好看,但也不敢再强求。
百里家主离开了,阿拔里将军还将石姑留在原地,那书案前的木匣子并没有合上,石姑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朝那木匣子的方向看。
“今日夫人之举,着实令人意外,临危不乱,不似普通妇人,本将军甚是好奇,六年前,石夫人的夫家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阿拔里将军开始怀疑起来了。
石姑敛起心思,说起自己的夫家,她也是在爹娘那儿听来的,她记不得六年前的事,但是她不能这么说,她只说夫家是普通百姓,死在了战乱之中。
阿拔里将军若有所思的看向她,而后又看向桌案上的木匣子,问道:“夫人对这柄剑也感兴趣?”
不愧是杀敌的大将,观察入微,竟然看出了石姑刚才对那剑多看了几眼人。
石姑连忙摆手,她说她只是好奇这柄剑为何能号令城中各权贵。
阿拔里将军虽然有猜疑,倒也不相信石老头的女儿这个身份,于是笑道:“这柄剑是我族中大宗师得手,他杀了燕国名将贤王,从他身上取下的武器,此剑更是我阿拔里族的荣耀。”
“百里家主有此等要求也是合理,有此剑在手,那些权贵岂能不惧怕我阿拔里族的权势。”
显然这柄剑的来历令阿拔里将军面上有光,心情大好,不免也向石姑多说了两句。
石姑倒是顺应时势,当即露出惊惧之色,连忙表忠心,定会带领一家人替将军府好好做事。
果然这忠心表得及时,阿拔里将军将她放了。
石姑出了将军府,看到了外头等着她的骡车老汉,还有骡车边站着的二板。
石姑心头一安,上了骡车,由二板守护着她,三人赶着车往闹市去了。
那将军府外,先前抓石姑入府的领头小将正好从府中出来,随意一瞥便看到了骡车老汉,以及那板车旁边的中年魁梧男子,不免疑惑的开口:“此人是谁,瞧着是练家伙的,好似有些眼熟。”
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