闸南区中心街道内,唐柏青弯腰坐上了徐虎的汽车:“怎么了?” “给你看个东西。”徐虎掏出手机,调出了一张照片,随即递给了唐柏青:“你眼熟吗?” 唐柏青眯眼打量着手机上的照片:“这不是……?!” “对,”徐虎打断着点头:“在区外发现的。” 唐柏青怔住:“那你的意思是?” “这事搞得太憋屈了。”徐虎阴着脸说道:“咱不能丢了货,赔了钱,最后还自己背锅。” “我去。”唐柏青已经明白过来徐虎的意思,他几乎没有任何多余思考地说道:“妈的,这事交给我了,我找海警队的人干。” “区外案件,海警那边能批吗?”徐虎反问。 唐柏青最近气不顺,思考问题的时候容易冲动,徐虎这一说,他也反应了过来:“对哈,涉及区外的案件比较麻烦,这个货是在哪儿找到的?” “在南边无政府区,你们单位很难批这种案子,一旦出点意外,上面不愿意背锅。”徐虎斟酌半晌:“而且我也不准备通知官方。” “为什么?” “你想啊,王道林也掺和了这个案子,而他跟余明远的关系,现在有点说不清,咱大摇大摆地过去,很容易走漏消息。”徐虎思维很谨慎:“还是咱自己干,搞出结果了,再通知上层。” 唐柏青咬了咬牙:“你准备让谁去?” “让老二带人去。”徐虎回。 “我跟他一块去。”唐柏青目光阴郁:“他妈的,这次咱要弄,就不搞小喽啰,直接奔着余家去。” “也行。”徐虎停顿一下:“老二做事想得少,你跟着他去,我也放心了。这两天老墨那边来人了,我得安排,而且临到年关,我得挨家挨户串门走关系,事不会少。” “没事,我和老二去。” “可能得耗费个几天,你不用在家过年啊?”徐虎问。 “我现在一分钟也不想在家里待。”唐柏青叹息着说道:“我受不了我爸的眼神。” “行吧,那就这么滴!”徐虎拿着手机回道:“我把信息发你。” …… 警务署,刑事案件羁押所内,被十几个人暴打的大熊,此刻已经被带到了医务室。 值班警员皱眉冲着坐监医生问道:“他没事儿吧?” “挺严重的。”医生弯腰伸手按了按大熊的鼻子:“疼吗?” “疼……!”大熊躺在床上,疼得浑身痉挛。他刚刚在监室内被十几个人围殴,伤得挺重的,鼻子流血,眼球充血,左侧肋骨也疼痛难忍。 医生伸手扒开大熊的右眼眼皮,用医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光感清晰吗?有刺痛的感觉吗?” “白……白光……看不清。”大熊眼球充血非常严重,眼角已经有眼泪和浅淡的血水流了出来。 医生收起手电筒,转身看向值班警员说道:“去医院吧,我弄不了。” 坐监医生的水平,以及自身拥有的设备,仅限于治疗个感冒,平时发点消炎药什么的,他们根本无法处理稍微严重一点的外伤。 “还要去医院啊?”值班警员有点烦地问道。 “嗯,得去。我这判断不了他眼球是咋回事儿,万一弄瞎了,谁背锅啊?”医生很真实地回道。 “妈的!”值班警员骂了一句,抬头回道:“那你给我开条吧,我去找所长签字。” “好。”医生点头。 值班警员迈步走出坐监诊室,一抬头就看见外面,蹲着一排嫌犯,这些人都是刚才打过大熊的。 “谁先动的手?!”值班警员喝问。 “阿SIR,是这小子值班睡觉,先打的我们。”监内的大哥弱弱地回了一句。 值班警员走到大哥身边,左手稳稳的拖住他的下巴,右手瞄准后,论圆了呼了下去。 “啪!” 清脆的响声泛起,监内大哥被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大过年的,你给我找事是吧?!一会加六十斤镣子,给你挂到正月十五!”值班警员指着大哥骂了一声后,转身便走。 在监内其他嫌犯的眼里,大熊根本不算人,但在掌握权力的警员眼里,这里只要是穿着嫌犯服的,那也都是待审的畜生而已。 …… 下午三点多钟,值班警员做好出监手续,找所长批了条子,这才带着大熊离开羁押所,赶往警务署医院。 其实这些值监警员,最烦的就是要带着嫌犯出监去医院,因为这是一个费力不讨好,且十分麻烦的活。 一来,嫌犯需要贴身看管,而且警员还要带枪;二来是,如果这个嫌犯需要住院,那就要有人留下来盯着他,防止他逃跑。这样一来二去的,警员可能几天都回不了家,白白浪费了自己的私人时间。 当然,如果这个嫌犯特别有钱,有权,那就另说了,因为懂事的嫌犯,肯定不会让这些警员跟着白跑。不过大熊显然没这个资本,所以警员带他走的时候,心情是很烦躁的。 还差两天过年,谁特么愿意出来搞这事? 刑事羁押所内,带嫌犯出监是有相关规定的,一般普通嫌犯,大概有个三四人跟着,就没问题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