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苏天御洗漱完毕后,迈步走到家里大厅,摆手冲着二叔等人说道:“我不吃了,我去余老板那儿一趟。” “干啥这么急啊?”二叔抬头问了一句。 “好事,他要找关系帮我递报考公职的资料了。”苏天御心情很美丽地回了一句后,快步就走出了大院。 二叔笑呵呵地看着苏天御的背影骂道:“这小子算是榜上大款了。行啊,考上公职,也算对得起我这一番悉心培养了。” “我求求你了爸,你能不把话说得这么大吗?”苏天北很不服地回道:“就我们这哥几个,哪个用得着你培养了?我们要跟你学的话,现在估计都是三十年的刑期……。” 二叔一巴掌呼过去:“踏马的,给钱不算培养啊?!你们几个小子,花了老子多少钱啊?尤其是你,从小就特么不学好,我光是给你平事花的钱,都够娶个二姨太的了。” “你是不是疯了?”二婶斜眼骂道:“孩子还在这儿呢,你这么大岁数了,说话一点把门的都没有!” “我不是比喻吗?!” “那我也比喻,明天我就上龙口教堂找老头玩去。” “……行了,行了,别吵了。”苏苗苗崩溃地劝说道:“怎么一吃饭就拌嘴啊?都更年期了,是吗?” 苏家这一家人,天天都在这种喧闹中过日子,反正大家也习惯了。 …… 上午十点多钟。 余锦荣坐在别苑内,伸手将苏天御的档案扔在了桌上:“你看看吧。” 苏天御狐疑地拿起档案,拆开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随即脸上笑容凝固。 “你怎么还有政治污点呢?”余锦荣很诧异地问道:“你在部队里都干什么事了?” 苏天御看完档案后,心情很低落,缓了好一会才回应道:“不是我的问题,是我父母的问题。” “你父母和这事有直接关系吗?”余锦荣虽然知道苏天御没爹没妈,但却从来没有深问过他的家庭情况。 苏天御点了根烟,低头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爸和我妈,当初应该是参加了一些反对一区华人政权的运动吧,然后被打上了造反的标签,最后……就被判了。” 余锦荣抬头说道:“是六七年前,绞杀红谠的那次吗?” 苏天御愣了一下:“对,就是那次。” “唉。”余锦荣听到这话长叹了一声:“你爸……这又是何必呢?他的位置已经挺高了,还搞这种事干啥。” “或许没得选吧。”苏天御轻声回道:“他的直属长官,是策划人之一。” 余锦荣闻声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问道:“那你既然有这个污点,为啥还会在部队读完大学呢?” “一方面是我爸生前的朋友照顾,他们想让我念完书;另一方面是我在战场上立过功,直属长官愿意保我。”苏天御声音沙哑地回道:“您也清楚,部队和地方是两个部门,政治部门想插手还是挺难的。更何况,我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他们可能觉得我啥也不是,就懒得追究了吧。” “小御,你这个污点挺严重的。”余锦荣直言说道:“政治犯罪累三代,这话可不是说说的,你档案里有这一条,那想在龙城考公职就难了。” “我没想到,他们把这个还做进档案里了。”苏天御心态也炸了,因为他回来龙城就是想考取公职,但现在一看,似乎这个计划已经彻底凉凉了。 余锦荣坐在沙发上,沉思许久后说道:“小御啊,咱俩谈点交心的话。” 苏天御抬头:“您说!” “咱们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我对你的能力,人品,都是认可的。”余锦荣插手说道:“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我也很喜欢你,不然不会把你留在我和明远身边。” “嗯。” “我呢,不可能一直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协会上,放在码头上。”余锦荣直言说道:“因为我在政治上是有抱负的,所以,未来余家门下的很多事情,我都是想让你和明远一块打理的。你明白我意思吗?” “我懂,余叔。” “你这个档案的事儿,非常麻烦,找一般的关系都弄不掉,因为政治审查部门,是独立在其它部门之外的。尤其是龙城这种以华人为主的城市,本身就具备一定的特殊性,所以政审这一关尤为严格。”余锦荣停顿一下说道:“不过我会帮你想办法的,我不敢说一定能办成,但我会尽力而为。” 苏天御万万没想到,一向不爱吭声,不爱给人承诺的余锦荣,会跟自己说出这样一番掏心窝子的话。 “如果能洗掉,自然最好。如果洗不掉,你就全力和明远做协会,前途一样不会差。”余锦荣扶腿起身:“我能看上的年轻人不多,你算一个。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更不会亏待苏家。” “麻烦你了,余叔!”苏天御脸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管是苏天御狙击顾同山也好,还是后续操盘天鸿港的码头内斗,他都只是具体事件的执行人和操盘手,但真正做决定,码关系,以及把控大局的人,那都是幕后的余锦荣。 老板不需要什么事都清楚,更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