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口区,某高档公寓内。 章明穿着一套价值不菲的真丝睡衣,挺着个大肚子,满头是汗地拽开了房门。 门外,三名码工协会的高管,表情古怪地看着章明:“会长,打扰你休息了。” 章明皱了皱眉头:“有什么重要的事,大半夜砸门?” “急事。” “进来说吧。”章明略有些不快地让开了身位。 三人进屋,领头一人也没坐,只站在门口低声冲着章明说道:“同济会,长清公司,还有天鸿港老魏的队伍,三家绑一块,跟保龙集团,以及胜利区警务司杠起来了。情况很严重,目前有四千人已经把警司围起来了。另外,我听说刘昌明亲自带人去黎明笙家里抓逃犯这事很怪异,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不了解。” “刘昌明去黎明笙家里抓逃犯?搞什么?!”章明今晚应酬完,就来这边约小妹妹了,电话一直关机,外面很多事,他目前都不清楚。 “我也不知道,还没打探出来。”领头管理层摇头。 “就这些事?”章明问。 “哦,这些都只是前因。”管理层立马补充道:“最重要的是,咱们龙口区协会,在没给总会打招呼的前提下,突然声援三家协会,并且顾佰顺还派了部分工人过去跟着一块参加抗议。” 章明呆愣半晌:“谁参与了?” “顾佰顺参与了,并且明确站三家协会的立场。” “踏马的!谁给他的权利?!”章明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他是不是脑子里进屎了!” “要不是龙口区协会突然搞出这事,我们也不会打扰您的。”管理层立即补充道:“顾佰顺这么做,很可能会让监管会那边觉得,我们总协会摇摆不定,是墙头草。” “马上给顾佰顺打个电话,我要跟他直接对话。”章明都快要气疯了,他根本想不到一向对自己点头哈腰的顾佰顺,敢突然做出这么重要的决定。 “滴玲玲!” 就在管理层准备给顾佰顺打电话之时,他的手机率先响了起来。 “喂?您是?” “我是景言,章明人呢?”远在一区隔离审查的景言,竟然直接打回了电话。 “会长,是景会长的电话。”管理层捂着话筒,将手机递了过去。 章明怔了一下,立马拿起手机,笑着说道:“会长,我是章明。” “你怎么回事儿,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 “哦没没电了。”章明急促地解释了一句。 景言也没再追问,只轻声吩咐道:“顾佰顺搞什么动作,你不要理会,观望就好。” “会长,我没明白您的意思啊。”章明有些发懵:“我刚得到消息,顾佰顺没有跟总协会打招呼,就派人。” “我知道,所以我才让你不要管。”景言皱眉说道:“我们协会是分区分管制度,区分会有什么行为,总协会没办法完全操控。如果监管会问起来,你就把责任推给龙口区协会,就说有几个工头被买通了,私自号召工人参与的抗议活动,目前你正在沟通处理。” 章明眨了眨眼睛:“那这么做的目的呢?” “顾佰顺是在蹭苏天御的顺风车。如果此次事件工人最终获胜,那龙口区的反应,就是码工总协会支持的,他们得到多少正面形象,你总协会就会得到多少。但如果失败了,那全是顾佰顺的责任,是部分被买通工头的责任,你只需要站在监管会的立场,清理这些人就行了。”景言很细地嘱咐道:“你拖延点时间,坐山观虎斗,怎么都输不了。” 章明思考半晌:“好,我明白了。” “和监管会那边的接触,一定要热情,主动。”景言继续提点道:“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直接去监管会,当着他们的面,处理此次事件,让他们相信,你比他们还急,明白我意思吗?” “懂了。” “就这样,电话不要再关机了,我随时联系你。”景言扔下一句,直接挂断了手机。 景言出事之后,章明虽然接任了码工协会一把的位置,但实际上还是个傀儡,因为各区剩下的话事人,全是景言的嫡系,码工协会上层最重要的关系,也在景言手里握着,所以章明的权力是非常有限的。 刚刚在电话里,景言说如果工人抗议失败,那就推龙口区协会出去当替罪羊,给监管会撒气,但这话章明是不信的,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监管会那边的管理层不是傻子,码工协会虽然是分区管理制度,但总协会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一个区域的工人闹事,总协会完全没有掌控力,这话谁特么信啊?它龙口区又不是闸南! 所以事情如果失败,那最终背锅的人,闹不好就是他章明。景言会在一区把他推出来,说他才是亲近工人的领导。 不过章明即使猜到了这个层面,他也没什么选择的空间,毕竟他只是个傀儡会长而已。 “你们等我一会,我回屋换套衣服。”章明皱眉扔下了一句,转身向卧室走去。 卧室里,床上一名年轻貌美的女子,懒洋洋地看着章明,勾着手说道:“忙完了?快来,被窝还热乎呢!” 章明哪还有那个心情了,直接拿起衣服,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