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的麻药劲还没过,他躺在病床上,意识有些模糊地回道:“……他手里应该没有什么我的直接把柄……但架不住我们有内鬼,很大可能是……顾佰顺给苏天御指路了。” “好好养病。”康鼎煌拍了拍章明的肩膀,转身就走向了室外。 走廊内,康鼎煌健步如飞,话语简洁地说道:“给章明弄个第七局的特聘证,身份是老墨地区情报组特邀专员。” “保他?” “对,咱也不清楚苏天御查到哪一步了,先给他弄点护身符吧。”康鼎煌皱眉叮嘱道:“在事情没有完全开始之前,章明是不能被对方弄掉的,我说过,他很重要。” “好,我明白了。” “让二组线人过来。”康鼎煌再次吩咐道:“老黎比我想的反应要快,打得也准,我们搞不好要提前动手了。” …… 海警司。 苏天御冲着手下的警员交代道:“对董鹏宇的监管可以严一点,对他生活上的要求可以松一点,但不能太过分。” “明白!” “嗯,给他个独立空间,让他自己玩吧。”苏天御嘱咐了一句,拿着车钥匙就离开了单位。 凌晨12点多钟。 龙口区某街道上,顾佰顺扭头扫了一眼四周,拽门上了苏天御的汽车:“收获颇丰呗?” 苏天御扫了对方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我们这边刚抓完董鹏宇,市场大棚那边就传来了枪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问了一下码工协会那边的眼线,他跟我说,章明在逃跑时遭遇了枪击,右手都被打断了。”苏天御吸了口烟,低声说道:“你帮我分析一下,是不是有人想借我的手,干掉章明?” 顾佰顺停顿一下,眼神惊愕地问道:“你不会怀疑是我吧?” 二人对视,苏天御轻笑着回道:“我说了,是让你帮我分析。” “我不希望章明现在就倒。”顾佰顺简单直接地回道:“为什么呢?因为有他的存在,可以转移景言的精力,只有他俩内斗,内耗,魏相佐和我才有更大的机会上去。我为什么要让他现在就死呢?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话一出,苏天御陷入了沉默,也觉得对方说的有一定道理。因为章明有了新靠山,肯定是想争一把的,而景言想要护盘,那双方的矛盾就会越来越深,也确实符合老黎制定的进攻策略,以及顾佰顺的个人诉求。 但是,苏天御总觉得顾佰顺这个人的城府深不见底,你很难从外面或某种行为,来判断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这话是不是在撒谎,目前狗六子也不敢确定。 顾佰顺瞧着苏天御继续说道:“不是我就是景言,你自己判断一下。” 苏天御深吸了一口烟:“算了,反正章明也没死,只是踏马的独臂了而已,咱们不说这个事了。” “你想谈什么?” “两件事儿。”苏天御停顿一下回道:“第一,我们虽然成功抓住了董鹏宇,也算给章明的头号马仔拿下了,但事情想继续往下推进,还是比较难的。董鹏宇交代,说他手里没有章明的直接犯罪证据,再加上有那个新部门的保护,我们想通过东港这条线锁定他是很难的。” “董鹏宇真是个傻子。”顾佰顺鄙夷地评价道:“他是章明手下最被重用的人,双方亲密接触了一年多,他竟然没有拿到对方的把柄,就这种智商……他为啥要出来干这行呢?” “或许不是董鹏宇太傻,而是章明太贼了。”苏天御纠正了一下。 “算了,不说这个人了。”顾佰顺摆手:“你说的另外一件事呢?” “是关于你的。” “我的?”顾佰顺有点懵:“他猜出来是我给你递的信了?” “不光是这个,”苏天御直视着顾佰顺回道:“章明想借着康鼎煌的手动你。” “意料之中。”顾佰顺淡淡回道:“我有自保的办法。” “你妈有自保的办法吗?”苏天御非常跳跃地问道。 话音落,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顾佰顺足足怔了两三秒后,才非常失态地喝问道:“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此刻,顾佰顺双眼中的淡然和胸有成竹全不见了,有的只是凶狠和锐利。 “你自己没有破绽,不代表你亲人也没有破绽。”苏天御再次补充道:“董鹏宇说,他偷偷听到过章明和秘书交流,康鼎煌的意思是控制你,掌握景言那边的动向,方式就是……向你母亲下手。” “踏马的!” 顾佰顺松了松领口,直接推开了车门。 苏天御扭头看向他,简单直白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不需要,我自己能解决。”顾佰顺皱眉回了一句。 “你等一下!”苏天御喊了一声。 顾佰顺转身:“怎么了?” 苏天御稍稍思考一下说道:“你的位置很关键,如果扛不住就吭声,毕竟我们在合作嘛!另外,老黎和同济会,能信任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顾佰顺读懂了苏天御的意思,伸手关上车门,快步离去。 两分钟后。 顾佰顺拨通了一部电话:“杨哥,你要带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