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特护病房内。 顾佰顺是今天早上才从急救室病房转进的特护间,他身中两枪,左胸靠上的伤口差点伤及心脏,左臂、左肩膀、脖子处,总共抠出了三十多颗猎枪钢珠蛋丸。 医院内。 苏天御站在楼梯间里,正与魏相佐,郭正刀二人进行紧急商谈。 病房内,顾佰顺还没有转醒,嘴上戴着呼吸机,肩膀上插着钢钉架着钢板,模样凄惨。 室内,不少听到消息的亲朋好友都过来探望,里里外外站了二三十号人。 “小顾情况怎么样?”一名码工协会的老头,冲着牛峰问了一句。 “不太好。”牛峰摇了摇头:“脖子和肩膀的钢珠没有清理干净,大夫说后天还得做一次手术。” “伤到骨头了吧?” “嗯,好了的话,左臂也得留下后遗症。”牛峰脸色凝重:“能活过来,也算是捡条命了。” “唉!”老头长叹一声:“他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你说咱这码工协会,怎么搞成这样啊!上面争权夺利,死的伤的全是我们的人。” 牛峰没有接话。 “小峰,那我先走了哈!”一名中年迎过来:“好好照顾佰顺,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 “唉,他妈了隔壁的,协会现在是越来越乱了,最近一段时间,有多少都出事了!”中年长叹一声,迈步向外走去。 牛峰跟在后面相送。 室内,相互交谈的讨论声不绝于耳,有一部分人心里也都很迷茫,今天感觉老黎这边占上风,明天又感觉章明和驻军那边更强势。 楼梯间内。 苏天御叼着烟,低声冲魏相佐问:“于正拉过来的人,你这边都能接上吧?” “能。”魏相佐立即回道:“小顾之前有安排,老郭和我都在维护已经拿了钱的人,不会出问题。” “对。”郭正刀也点头附和了一声。 苏天御看着二人,立马给出了明确交代:“这事一出,可能也会带动对面的节奏,所以我们的计划得提前了,把现有的盘码好。佐哥,你马上去联系长老会的人,准备让他们提议开公投大会。如果他们有犹豫的情绪,可以适当给他们看看咱手里的牌,让他们明白,咱还是有把握的。” “我懂你意思。”魏相佐点头。 “我还是负责外围这一块。”苏天御低头扫了一眼手表:“下午我得去区外,请人过来撑场子。” “好!” “那就这样,咱们动作快点,争取把时间提到下周五左右。” “嗯!”魏相佐点头。 三人商量完毕,苏天御推门就要走,魏相佐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叫了一声;“小御!” “啊?”苏天御转身。 “你不去看看佰顺啊?”魏相佐问。 苏天御稍稍愣了一下:“啊,我现在就去看!” “哎。”魏相佐点了点头,迈步跟了上来。 苏天御抓着门把手,扭头看着魏相佐说道:“哥,我一个人不能当两个人用,这边的事情,就全靠你了!” “你放心,我能办好。”魏相佐应了一声。 二人对视一眼,苏天御迈步走出了楼梯间,快步来到特护病房门前。 室内人群涌动,苏天御透过缝隙看见了床上躺着的顾佰顺。 他肩膀上插着钢钉,架着钢板,脖子处的纱布渗着鲜血,整个肩膀都肿得跟馒头一样。 看到这个景象,苏天御心里的情绪很复杂。不管怎么样,顾佰顺本人在码工协会的事件上,确实是倾尽了全力在帮老黎成事啊。 在门口停留了一会,苏天御轻声冲着魏相佐说:“我走了,哥!” “好!”魏相佐点头。 驻军司令部内。 章明已经拿出了打决战的态度,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他是一点觉都没睡,就在自己的办公室内,遥控着外面的事情进展。 目前章明手里到底握着多少票,总共拉了多少人,其实除了谭明朝之外,就连杨冬等人都不清楚。 这个老小子办事非常油滑,他为了封锁消息,准确地握住自己手里的牌,从未启用过任何中间人。但凡是被他拉拢的协会高层,都是单独和他在驻军司令部见的面,车接车送,也不让第三人在场,俩人关上门在屋内谈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下午一点多钟。 章明坐在沙发上,拿着电话说道:“就这样,你那边的票数咱们就定死了,等到公投大会召开的当天,我再告诉你是投弃权票,还是支持票。嗯嗯,就这样。” 电话挂断,章明在屋内走了一圈,又拨通了谭明朝的手机:“喂,领导,我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咱们后天就让长老会的人先进攻,我找人带头提议,踢闸南和龙口区出局,然后看他们的反应。” “行啊,”谭明朝点头:“你来决定吧。” 接下来的七天内,敌我双方展开了最后阶段的拉票,各自团队都倾其全力的往自己手里码牌。 但在这个阶段,章明依旧没敢离开驻军司令部半步,即使有特别重要的事,他也是派谭明朝的人亲自去办理。 不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