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排的座椅上,魏相佐抬起双手,用力地鼓起了掌:“欢迎新会长上台讲话!” “啪啪!” 魏相佐喊完,福冈区的董征,以及其它分会的会长,虽然表情诧异,但还是附和着鼓起了掌。 其他人见到这个景象,也缓缓抬起了胳膊,雷霆般的掌声逐渐响彻会场。 魏相佐目不斜视,轻声说道:“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顾佰顺猛然起身,背对着住席台,挥手向一千六百多人致意:“谢谢大家!谢谢!” 他一边挥手,一边走到住席台上,轻敲了敲话筒。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顾佰顺吊着胳膊,模样有些狼狈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颤抖地说道:“首先,感谢大家为我投的选票!其次,感谢魏哥对我的信任。有人说他忘了当年我爸对他的恩情,但我想说是,魏哥从来没有愧对过顾家!在这年头,人走茶不凉的事情,还是很少发生的。谢谢你,魏哥!” 说完,顾佰顺冲着魏相佐鞠了一躬,而后者没有回话,只继续鼓掌。 顾佰顺起身再次看向下面的会员,话语铿锵有力地说道:“大家捧我上台,我就说两句话!第一,严格贯彻码工协会的立会宗旨。我们是底层社会组织,协会发展的首要目的,就是要保护底层会员的切身利益,从而团结成一股绳,为我们的家庭,我们的家乡贡献出自己的力量。第二,在我任职期间,重新修改一下会长罢免规则,只要长老会,分区会长,以及一千六百名票选代表,投出三分之一的罢免票,那我就下课,绝对没有二话!我干得好不好,你们监督;我行不行,大家来评判!行了,我的发言结束了。” 两句话,顾佰顺已立场鲜明地阐述完了自己的态度,原本下面懵逼的众人,也给予他热烈的掌声。 实事求是地讲,历任会长上台,从来没有公开提过协会的罢免规则,更是在就任以后,想尽一切办法的要修改这个规则,以免自己一不留神,就没了大权。 但顾佰顺新做出的决定,却把自己下台的风险推到了最大,这让底层的票选代表,对他的印象瞬间加了几分。 后院。 苏天御正在拿着电话跟金茂辉沟通之时,侯国玉迈步冲了过来,趴在他耳边说道:“票选结果出状况了,上去的是顾佰顺!” “辉哥,我等一会再给你打。”苏天御挂断手机,皱眉看着侯国玉问:“什么,顾佰顺上去了?!” “对!”侯国玉同样表情惊愕地回道:“这么踏马的咱不白忙活了吗?” 苏天御稍稍停顿一下:“明远呢?” “他们刚才在二楼呢。”侯国玉回。 苏天御闻声后,站在原地,内心情绪非常复杂,他知道马上要出大事了。 市政大楼内。 黎明笙刚刚结束和欧阳震的通话,就抬头看向了李源:“是顾佰顺?” “对,这个票选结果太出乎人的预料了。”李源立即回道:“我接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发表就职演讲。” 黎明笙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语气也很复杂地叹息道:“唉,踏马的!老子既要防着外面,还要平衡这帮小崽子的矛盾!” “顾佰顺是没能力拉到这么多选票的啊,”李源立马补充道:“这说明!” “他肯定没能力。”黎明笙摆手回道:“有人在帮他。你马上给小御打电话,告诉他,大会结束后,马上让顾佰顺来我这儿。” “明白!”李源点头,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您说六子会清楚内情吗?” “清楚,也不清楚吧。”黎明笙很矛盾地回道:“他在乎的不是顾佰顺。” 李源若有所思:“我明白了。” 泰达会议中心内,顾佰顺发表完就职演讲后,又非常正式的在长老会的带领下,冲着码工协会在明朝时期的创始人,祖师爷磕头行礼,并且逐一给长老们敬茶。 这些很繁琐又充满江湖气的礼仪,都是码工协会近代创始人搞出来的。他们立会得有名目啊,得搞得正式啊,以示自己是正统,且协会立意高远,所以就强行蹭了几个明朝时期的组织,声称自己是现代分会,历史悠久。 仪式结束后。 长老会代表迫不及待地宣布散会,让众多的到场人员有序离开会场,并且在一周后,也会安排新会长去各分区了解情况。说白了就是上任后,第一轮实地考察,拉拉关系,走走人脉。 按照常理来讲,公投大会结束后,是要安排晚宴和集会的,但今天这种状况,明显不适合搞这种活动,因为外面已经对上车马炮了,很容易一不留神就擦枪走火。 在这种状况下,那还吃鸡毛的饭,搞个屁的集会啊,赶紧散了就完了。 大会结束,众人有序离开现场。 魏相佐和顾佰顺等人,在幕后走廊内,也在一一送离长老会的成员和分区协会会长。 就在这个时间节点,余明远在二楼也冲着周同辉说道:“你知道,魏相佐那几十票是谁投的吗?” 周同辉想也没想地回道:“只有东港区是完全被我们控制的,肯定是董鹏宇的人投的。” 余明远脸色阴沉:“剩下的事你安排,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