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少女的模样,脑海中浮现出和她有着八分相似的人儿出来。
尤其对上那一双杏眸,时间好像回到了二十三年前的那个夏天。
可他也知道。
他的阿竹不在了。
但是却留下了他们两人爱的结晶。
“你和阿竹真的很像。”
他红了眼眶,眼底满是怀念。
顾清姒第一次听到母亲的真实姓名。
“妈妈她原名叫什么?”
“井笙竹,竹子的竹。”
他着重介绍最后一个字,好似极其厌恶前两个字一样。
“所以妈妈她是井家人?”
“嗯。”
提起井家,司予卿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不过很快他就遮掩下去了。
脸色恢复如常,他带着慈爱的眼神望着顾清姒。
“想听听我和阿竹的故事吗?”
这是他第一次讲述他们两人的事情,没成想,是在他和阿竹的女儿面前。
顾清姒点头。
司予卿笑了笑,讲起阿竹来,他面上带着的微笑都是十分幸福的。
这是,他和阿竹的故事。
他是司家的二少爷,几乎已经是司家下一任家主的确定人选。
司家以武为尊,尽管他年纪尚小,上面还有一个大哥。
可族中已经暗自定下他为下任家主。
他担心大哥和他生出嫌隙。
可那时的大哥又经常被派出来巡视司家产业。
所以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大哥聊一聊。
眼看着父亲都要准备退位了,可他都没能和大哥聊上。
这个问题在心里闷得时间久了,就成了一个结。
心烦意乱的时候,他都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那次走的远了些,一直进了深山。
走着走着,没成想,会在山里找到一小片的药田。
因为小时候就会接受药材淬体,他认出来了几种。
那些药材长势喜人,所以他不由得就蹲在旁边看着。
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
只是看着那被微风吹得颤了颤的叶子,他下意识伸出手想要给它挡一挡风。
他刚伸出手后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虽然很轻,但是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那脚步声靠近自己身后的时候他忽然站起转身。
没成想来人竟然没有刹住车。
他也被他的面容吸引,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做反应。
任由他撞进了自己的怀里。
不过他的力气小小的,自己身子都没颤一下。
“你没事吧?”
他看着比自己矮了不止一头的束着发冠的少年询问道。
常年练武,所以他的胸膛十分坚硬。
少年就这么撞上来,额头都红了。
他心里还想着他太过矫情。
不过看到他整个人之后就理解了。
两条胳膊细的跟筷子似的,感觉风一吹就会跑。
“你是谁啊,怎么能不经过主人的允许就碰人家的药材呢。”
少年开口的那刻他就惊呆了。
因为根本不是男人的声音。
就像是个撒娇的小姑娘一样。
他身子朝后退了一步,“你是女人?”
被拆穿的井笙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忘了伪装了。
看着面前陌生的人,担惊受怕了一阵。
随后就想开了。
反正他也不认识自己,知道就知道了。
“我是女人怎么了?”她顿时理直气壮起来。
不过心系自己的药材,所以低头去看之后整个人就暴怒起来。
使着大力推开司予卿,满脸心疼的看着被踩了叶子的药草。
她蹲下身子试图去挽救,司予卿一见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了,蹲在她身边带着歉意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可以赔。”
身旁的人没有理会他。
他一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这么瘦弱的女孩子接触呢。
先不提司家同辈之中都是男孩这件事。
就是司家训练场的那些女生,一个个玩流星锤都能玩到飞起。
一拳都能把男人打趴下的。
他们也都把他们当成男人看待的。
有什么打一架就好了。
但是眼前这个小..姑娘,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
而且确实是自己的错。
他笨拙的道着歉,惹得井笙竹不耐的转头对他吼道,“闭嘴!”
他噤了声,但眉头皱的更紧了。
因为他看到了。
她眼睛红了。
看着她将被踩坏的那株药草小心翼翼的用手刨出来。
随后起身朝着一边走去。
他犹豫之后跟了过去,就见她坐在一个被砍了有些年头的木桩子上。
身前还放着一个有些老旧的桌子。
神情十分认真的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他悄默的站在她的身旁。
看着她对着药草一通操作,后来才知道她是在用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