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嫁妆。” 步娥咬了咬唇;步巍看着赶紧接话:“爸,我这也带了点儿,你和李叔都吃点儿。” 老人没看他,而是转眸盯着旁边的井仪;步晶斜瞥见,心里一阵烦躁,脸上不动声色,用着在家一无差别的冷漠的声音开口:“爷爷,给您带的。” 她双手拎袋举在面前。步老把视线移开,看着她,这个步家唯一的香火。 场面一度僵了起来—— “放下吧。”步老终究是伸手接过去了,“以后没事儿别买这些个玩意儿,没啥用处还死贵,还不如多回来回来......” 步晶呼出口气,搓了搓冒了冷汗的冰凉的手。 “你最近工作忙啊。”步老倒着水,不知道是冲谁说。 “还好。”步巍率先开口,“步娥更忙些。” 一旁默默喝茶极力降低存在感的步娥:???卧槽你个亲弟弟!祸水东引啊! “嗯,忙些,还不找个顾家的帮帮忙。”父子俩似乎找到严肃的默契感。“过年你都在国内待着,顺便跟着你弟弟出席几个会展,见见几个——” “爸!”“爸!”姐弟俩异口同声喊道。“爸,姐她没有想——”步巍端着茶杯,极力忽视步娥垂眼使命儿扔的刀眼,一面苍白的辩解。 “不说她说你来,”听到这话,井仪警铃大作,倏然抬起头;相比之下步晶就沉稳的多,挨在她身边只是低头神情淡漠的喝着茶——一小盏茶被她喝了这么久。 看着正要开口的步老,步晶有些烦,她睫毛微颤,偏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管家,两人对上眼时,漆黑的眸子不留痕迹的点了点。 管家瞬间意会,隔着门框轻轻敲了敲:“老爷子,饭好了。” 步晶起身去餐厅的时候,身边挽着步母。井仪显然是不自在的,步晶很少见到自己母亲这幅极力克制强装镇定的模样。在她大部分记忆里,井仪是一个沉稳果敢,工作时不让须眉的女人。 她有些可怜她。井仪出身不好,普通的家世让她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脸面与底气和住在汤臣一品的步家与BU集团前平起平坐。井仪是靠着自己废寝忘食的努力,一步步爬到被圈内人士见了都要喊一句的“井律师”的一级律师。 可是家世就像一根深深嵌进心脏的刺,生了根,她一辈子都拔不掉。 “步晶。”五人坐在圆桌前,步老夹着菜问,“最近怎么样。” 如果说步巍的语气是学他父亲的,那只能说是才疏学浅,望尘莫及的程度。 “都好。”步晶抬起头,眼睛却依旧是垂着,回道,“生活学习都有规划,我爸有制定行程表。” “嗯。”步老含糊应了一声,吃了口饭,半响又说,“你这些年不再上武术班了?” 步晶含了口菜,很机灵的没有回答。她这些年与步巍出入会展活动,早已知道什么时机自己需要说话,什么时候闭嘴;果然,步巍接过她的话:“晶晶一个女孩子,不应该把精力花在这种地方。” 步老是什么人物,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儿子不提“学业重要”而是强调“女孩子”的意思——步晶是个女孩儿,暗戳夫妻俩不再打算要男孩。 “女孩子也要学学,怎么不见得哪天有用。”步老不以为意顺着步巍的话,步晶却暗暗咬了咬筷子。 “没事儿让步晶多跟阿娥走走,多学习学习。”步老说的随意,这话却像是在步夫妇心里炸了颗雷。 “怎么,”步老看两人神色不佳,“你想让她走你的路从政靠公?”他冷笑,嘲道:“你觉着你姐还能撑几年?20年?30年?还真当BU上万的员工和背后的家庭是死了么?到时候咱们旗下所有的员工怎么活?你们不生,阿娥不嫁,家里只有步晶一个,几十年后咱们一把骨灰扬了,这担子终究要在她身上压着!” 步娥没有反驳。她反驳不了,这是残酷的事实。她很心疼自己这个宝贝大侄女,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是她没有办法选择的路。她曾经帮他弟弟守住了他的幸福,可她不年轻了,没有办法帮她侄女守住她未来的幸福。 步晶拿起旁边的绿豆糕,吃的味同嚼蜡。 说白了,但凡步家还有另一个继承人,但凡还有一个,都不会是她步晶。 她永远都得不到她爷爷的认可。 晚上,汤臣一品高楼尽收G市灯红酒绿与市井繁华。 “走了?”老人靠在摇椅上。他有些累,有些佝偻着,身子不再似先前一般挺拔。 “走了。”管家规矩的站在一旁回答,“您要喝些水么?” 步老摇摇手:“你看看小仪,今天那样子那样畏惧我,”他笑了笑,眼里尽是些失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