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不是天生的凶狠恶煞的气场所赐，人群稍稍安静了些，向外退了退。陆璐侧躺在地上，脑袋被周华托在怀里，细薄的泪花糊住她的眼睛。步晶没有说话，手臂擦伤都是小事，现在更重要的是她的腿：大腿和小腿肌肉因强制滞停导致小幅度痉挛，肌肉块儿坚硬的像石头；还好，她屈起发凉的手指轻轻敲击膝盖，正常的膝跳反射还在，且关节没有错位。当她的手捏到右脚脚踝处的时候，陆璐疼到直吸冷气：“扭、扭到了......”

“还有什么不适感么？”步晶语气缓沉而冷，只有一旁的岩枫察觉到了一丝微乎其微的颤抖。

“还好——不过可能、扭伤，得去医院......”

步晶苍白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了，她点点头，转头正想喊岩枫：“把——”

话还没说完，眼前就出现了一卷橙色绷胶带。

步晶没有多言，岩枫少见的流露出严肃神色的桃花眼倒映着她苍白的薄相。他俩很默契的配合简单固定，岩枫小心托起陆璐的右脚悬空，步晶迅速扯开绷胶带熟练的在脚上固定包扎，防止二次扭伤。

在等待救护车来到时，陆璐依然不忘班级运动会：“后面的——嘶，我参加的项目怎、么办？”

“我的好姑娘，你害关心这个！”张幸打完救护车电话，回来哭笑不得，“你就好好养伤吧！别总是操心这些。你要相信岩枫和老罗的能力。”

其实陆璐知道如果受伤无法参赛之后会怎么样：单人赛不能替赛只能弃权，而接力的集体项目可以找替补。

她看向步晶，没有说话。步晶包扎完后就离开了，人群逐渐被学生会管理者清除散开，躺在跑道的陆璐看见不远处站在草坪上出神的步晶。她看见她了，步晶很聪明，立马明白陆璐想表达什么。漆黑如墨的眼眸转了转，避开了那坚毅的目光。

这是无声的拒绝。

救护车开进操场，将已经初步包扎好的陆璐抬上担架运往附近的人民医院。

“明天的接力，陆璐想让你上。”岩枫走过来说。他看见步晶如同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叹了口气，“你的体能没有短板，4×400和4×100都是最佳人选。”

“你也想让我上场？”

“我无所谓，你自己喜欢。”岩枫耸耸肩，“我现在比较关心为什么陆璐会摔。”

步晶沉潭似的目光盯着他。

“我不认为以她的水平，会出现绊脚的低级错误。”岩枫皱了皱眉，“我觉得比其天灾，更像是人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