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高二级的没有比赛,学校里面各个社团活动倒是多。架空层、小花园、篮球场、体育馆,到处都是表演、趣味活动、小型杂货铺的身影。其中属街舞社、动漫社、音乐社和器乐社最吵闹,联合举办的表演的音响声震得步晶藏在4楼教室都听个大概。 步晶面无表情的从口袋里掏出耳塞,一边骂操。 运动会期间出入校门会管得松些。步晶看了看表,简单收拾了书包,绕过大家聚集的教学楼和花园地带从后门打算悄悄离开。 也不知道刘璇会闹成什么样子。步晶一讪,自己好好避着这位爷吧。她不走寻常路,轻盈盈的跳进绿化带横穿树林。当然不能被发现,她都能想到冼依一帮子人现在在全校“通缉”自己的画面了。 后门一般不给学生离校的。不过步晶打算碰碰运气,值班的大爷嫌无聊会旷工——跑去跟街坊邻居唠嗑。如果运气好的话—— “这位同学,你是要去哪儿啊?” 步晶听见背后熟悉的犯贱声,无奈闭闭眼,处于警备状态的略弓着的身子直起来:“你丫的有病吧?” 她没回头,神色如常地往前走。岩枫从后面追上来,笑道:“步大学霸不去看看活动?可热闹了!” 步晶淡淡瞥了眼侧着身子歪头看她的岩枫:“早知道如此,我他妈应该翻墙的。” “你不是器乐社的社长吗?”步晶想到之前冼依对呛岩枫的时候有提到过,心想这小子还会挺多,“怎么,直接抛下同甘共苦的下属自己跑了?” “这帮兔崽子,那是只有同甘,没有共苦!”岩枫咂咂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累。我这回可不管了,留着让他们学习自己擦屁股。” 远处的器乐社即将上场的成员纷纷打了个喷嚏。 “你忙吗?”岩枫跟步晶并排走在柏油路上,他问,“带你去个地方。” 步晶本来也没什么事的,她不打算这么早回家,准备去附近的六锅王炸酒吧里坐坐,浪费一下时光。她不能确定步巍和井仪是否在家,这俩人不知道校运会具体安排,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下午可以休息,那估计自己就没有休息了。 但她一贯有着戒备心:“去哪儿?” 岩枫看了看她,拿出手机给她看了定位,转到她手机上:“呐,卫星导航正规地点,就在我店后面的商业街在拐几个巷子,你认识;旁边就是治安机关,大白天。”他指了指自己,“要是我真的做什么事儿,压根跑不出巷子就被抓了。” “走嘛,反正你也没事儿干。”岩枫俯下身,含情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她,雕塑般的五官连希腊神话中的阿多尼斯相比都显得黯淡了。 步晶黑眸微颤,伸手拍开他的脸:“你怎么知道我没事儿干?” 她快走两步,超过了岩枫。她有些奇怪,感觉挺别扭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情绪。见后者还没跟上来,步晶转过头,看见岩枫一个185的大高个跟在自己身后沉默的耷拉着脑袋,他的刘海有些长,垂着头时遮住了眼睛,留下了高挺得鼻梁和抿着的嘴。 好像一只受委屈的大狗狗。 步晶叹了口气,低头看看手机上的定位,这片地方不陌生。她有点无奈的哄小孩儿似的:“行了,走吧,带路。” 身后的岩枫似乎立马满血复活,欢实了起来。他看看表,拍了拍步晶的后衣襟处:“好好好,我带路!” 岩枫温热的大掌轻拍在她后颈处,指腹不经意间碰到了步晶白皙的皮肤。他的手有点粗糙,因为长年的训练手上覆着一层薄茧。步晶皮包着骨头的纤细的后颈比手要凉,碰到的时候步晶的心里像是被一片羽毛划过一样。 没有过去同他人接触的反感,只是刚才那种别扭的情绪好像更明显了。 岩枫带着她左拐右拐,巷子深处是更加静谧的古色古香。这是老城区的后面,在政.府给改造成经典打卡的网红地点下,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桃花源林。石台上长着些许青苔,爬山虎已经悄然爬上了砖红陈旧的墙根;沧桑经年的榕树已分不清主干,垂下的根须扎根青瓦梁间,细嫩的幼枝在微风中摇曳。 午后不算炽烈的暖阳,揉碎进繁茂的老榕中,摔进路边的水洼间。 街牌都很旧了,但不算破烂。没有人声吵闹,偶尔传来不知谁家老人闲心养的雀清脆的嗓音鸣啼。 她看着这既是烟火人间气,又像是嘈杂都市的幽静莲芳的地方,眼里满是不可思议:自己怎么就没注意到过这样的好地方? “到了。”岩枫停在一家木制古牌店面前。有点旧,牌子上的墨字已经看不太清了,但檀色窗子里飘出的徐徐白烟与淡淡的药味儿足以证明这家店只是老旧,但不破败。 步晶心里明镜了大半:“这是你之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