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点啊!”江蘅恼怒地抬头。 温枕雪看他生气的模样,觉得可乐,掩着唇笑得两肩抖颤,手背遮不住的地方露出一双弯弯的月牙眼。 笑够了,温枕雪注意到江蘅的足袜上有血迹。 “见完姨母,去我房里一趟吧,”她敛了笑意,“我给你上药。” 江蘅不耐烦地回:“用不着。” 他收拾好,站直身,看着温枕雪脸上的忧色,蓦地心头一动。 “你要实在想谢谢我……”他慢慢道:“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说谎,不许含糊其辞,如实回答。” 温枕雪不动声色地打了个马虎眼,“你说。” 江蘅忽然向她走近了一步。 就一步,少年高瘦的身形挡住阳光,拢下来一片阴影,无形之中带来恐怖的压迫感。 配合着他慢悠悠,却耐人寻味的语气,“巫阳花的主人,是不是能看到别人的梦境?” 秋风扫落叶,卷起漫天黄花,温枕雪笑意不改,心中却道:来了。 果然,江蘅这个小心眼的,绝不能忍受别人窥探他的隐私。 这一笔账早晚要清算,今日才问,倒是比她预想中还晚些。 “对,”她微微一笑,从容道:“柳如霜给我的信中提到过,怎么?你想看吗?” 她睁着一双清亮的眼睛,羽睫卷翘地抬着,不遮不掩地与江蘅目光相接,眸中还有无辜的笑意。 “不,”江蘅像是忽然来了交谈的兴致,抱臂后倚,好整以暇地说道:“我不想看,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看到谁的梦,或者掺和过谁的梦?” 温枕雪疑惑地蹙眉,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这我怎么知道呢?” 江蘅眯起眼,“你昏迷的时候没做梦吗?” 温枕雪又笑,“应该做了吧。” 江蘅:“什么叫应该?” 温枕雪沉吟片刻,作思索状,斟酌着道:“柳如霜说,巫阳万象的内容,一般不会被记得。倘若无法脱离梦境,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自然便不会知道自己在做梦;倘若脱离了梦境,那巫阳万象,就只是我们一个了然无趣的白日梦,醒来最多依稀记得,很多人甚至醒来便忘。” “……”江蘅紧盯着她,“你倒是心大,大梦一场,转脸就忘。” 温枕雪浑然不觉危险,仰脸笑道:“这并非我能控制啊,美梦牵人心肠不假,不过正因是美梦,才能忘得毫无压力。” “美梦?” 温枕雪眨眨眼,刻意地往江蘅伤口上撒盐,“柳如霜说,巫阳万象有好有坏,难不成……你做的是噩梦?” 虽说是撒盐,但一瞬间,她忽然想起来江蘅梦境的特殊之处。 那个梦是连续不断的,如果定性为噩梦的话……江蘅莫非认为,自己活到现在,都是一场噩梦? 温枕雪上扬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有些话想说,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关你什么事?”江蘅卸磨杀驴,自己要问,被戳到痛脚便拿无辜路人温枕雪撒气,“忘了最好,虽然你曾有前科,但我还是暂且信你一回,倘若发现你骗我……” 江蘅慢悠悠地,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戾不似作伪,“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温枕雪:“……” 一次也就算了,两次勉强原谅,一直这样拙劣地威胁我,真的很不礼貌呢。 她决心报复回去,眉眼恹恹地一垂。 美人垂泪,最惹人怜,尤其她病弱,一张削尖瓜子脸楚楚动人,这样眼眶微红,恹恹郁郁的模样,真是令人心都要碎了。 江蘅兀自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变成这幅表情,手指不受控制地拢紧,僵立半晌,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见温枕雪裙摆一提,弱柳扶风地进了院子。 他们落后太多,屋内,明山玉二人和归绮人已经在吃茶交谈。 温枕雪病恹恹地站到门口。 江蘅慢半拍,刚跨过院子门槛,便听到屋内归绮人大惊失色的声音,“雪娘,怎么这幅模样,谁欺负你?” “……姨母言重,雪娘只是受了些惊吓……咳咳……”几声轻咳过后,那道低柔的女声道:“不曾有人欺负我,不曾有人恫吓我,也跟江蘅没有任何关系。” 刚踏进庭院的江蘅:“?” “江蘅?他人呢?我早让人去寻他,怎么现在还没来!” 江蘅感觉再晚一步就要挨打,连忙跨步进屋,“这儿呢师娘。” 屋内,明山玉和陆歌坐在下首,一个捧着茶盏不明就里,一个端着
告状精(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