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心窍(1 / 2)

君潇闻言不禁暗笑一声,这白家千金果真还和前世一般傲气不减。

寻芳一个做奴婢的倒不能置喙什么,只能道,“恭喜姑娘,这‘梅花’为高洁之物,抽中者才貌双全,宁折不弯。”

慕岐点点头,“这倒也是了,白姑娘的确倾城之姿,学识不浅。”

寻芳笑了笑继续道,“故而抽中者需作‘折梅舞’一支。”

皇后闻言脸色一滞,她这个侄女平日里醉心诗书,若说琴棋书画自然是信手拈来,然而歌舞之艺却是不太擅长。特别是这“折梅舞”,虽然婀娜多姿,难度却也极大,滟晴怕是应付不来。丽贵妃的人如此解签,铁定是要白家难看。

慕岐自也知道白滟晴不擅跳舞,便对邺帝道,“启禀父皇,儿臣觉得这‘折梅舞’易学难精,白姑娘平日醉心诗书……不如请她再择一签?”

“那怎么行,若人人都如此,自己做不到便再择一签,这游戏还有什么趣儿?”慕雪娆笑着望向白滟晴,眉眼里皆是挑衅,“白姐姐说是也不是?”

白滟晴哪里受过这样的轻慢,刚要开口应下时,君潇却开口道,“启禀父皇母后,依儿臣看来,这‘调花令’的宗旨既然在于助兴,自然要挑自己最擅长的技艺奉上,才能对得起天家颜面。至于白妹妹,儿臣虽与她私交不深,却也知她才女的书画功底久负盛名,是多少名家都自叹不如的。现在既抽到了‘梅花’,不如就请白妹妹作一副‘踏雪寻梅图’,一来是成全我这俗人私心,想要开开眼界。二来这‘寻梅’总比‘折梅’的意境好些。想来白妹妹才华卓异,又喜梅花,必可得其精髓要领。”

君潇一席话娓娓道来,竟无人辩驳。等众人再反应过来时,邺帝已命人将笔墨案几抬来,还开口称赞了君潇心思剔透,远胜从前。

皇后不禁向君潇投去赞许的目光,慕岐为了白滟晴也自是支持她的。而连一向清冷的白家千金,竟也在作画前向君潇淡笑着点了点头。

唯有慕雪娆和她母妃在一旁无可奈何,气得七窍生烟。

君潇知道自己这话本没什么厉害之处,不过是顺理成章给了白滟晴一个台阶下。而皇帝虽然宠爱丽贵妃,皇后和白家的颜面总还要顾忌,自然不能让白滟晴轻易出丑。

只不过如此一来,慕雪娆心里必然更恨君潇了。

白滟晴提笔挥墨,不过一会儿便真作出一副“踏雪寻梅图”来。只见那画上白茫茫一片,仅在边缘处折出一枝桠来,上面唯有一朵梅花傲立雪中,颜色嫣红夺目,浑然天成。

众人皆赞白滟晴的画笔法精妙,意境超然。慕雪娆只轻蔑一眼道,“还说是‘踏雪寻梅’,那寻梅的人又在何处?莫不是自己学艺不精,寥寥几笔便想糊弄我们吧?”

慕岐怕白滟晴心里不快,忙道,“娆儿莫胡说,你是不懂这画的精妙之处。你细看那雪上的脚印,定是有人来寻过梅了。然而梅花仍傲立枝头,该是那寻梅之人不忍折枝,便原路返回了。”接着他又转头对白滟晴笑言,“本王愚见,不知白姑娘可否同意?”

白滟晴竟史无前例地对慕岐笑着点了点头,想他虽出身皇族,又与白家不睦,但毕竟还是有些才学傍身的谦谦君子。

美人一笑,在慕岐眼里自是盼睐倾城。

君潇心里愕然,或许前世“献妻”一事,并不全是夏侯简的责任也未可知。

邺帝和皇后亦都对白滟晴的画赞不绝口。皇后对白滟晴道,“晴儿你平日勤于练□□算没有丢了白家的脸面。不知下一签你又想点谁来择呢?”

白滟晴竟有些羞赧,“启禀皇后姑母,不知夏侯公子今日……”

慕岐闻听“夏侯”二字,登时脸色一沉。而座下的夏侯宣乍一听见自己的姓氏,也极为兴奋,刚想起身时,便又听白滟晴道,“不知安远侯府的夏侯简公子今日为何没有前来,所以这下一个择签之人,全凭圣裁便是。”

夏侯宣一听美人心里想的不是自己,自然颇为愤懑。只不过此时还是要起身对邺帝道,“启禀陛下,舍弟偶感风寒,故此不能前来,还请陛下赎罪。”

君潇远远望着夏侯宣,见他一身红色衣装,看着颇为瘦弱。虽然外表收拾的仪表堂堂,到底还是掩不住脸上纵欲过度的痕迹。

邺帝看了一眼白滟晴,又看了一眼慕岐,只叹了口气。又对夏侯宣道,“你弟弟既然没来,便由你来择签吧!”

夏侯宣闻言自然喜不自胜。他平日里本就和其他贵族女子不怎么相熟,本以为今日无人问津,却不想捡了如此天大的便宜,赶忙从寻芳手里择了玉签。翻开一瞧,上面写着“萱草”二字,正是让人当场作诗一首。

夏侯宣本没什么才华,只不过他母亲一早知道他要进宫,特意叮嘱他提前准备些诗词歌赋以备不时之需。他此刻把从别人处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