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臣相思成疾时,得公主记挂派人送信,只道若她情愿相许,便会在奏曲时自断一弦。微臣在殿外一听得弦断之声,便以箫声相和,共奏此曲。如今乐曲已终,是否人散还要请陛下圣裁!” 白滟晴听到此处,心已经快凉透了。原来她心心念念的箐之哥哥,早就和别人有了私情! 君潇心里着急,却怎么都甩不开夏侯简的手。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启禀父皇,儿臣与他绝无……” “还望陛下成全!” 邺帝初闻此事,不免有些惊讶。渐渐反应过来,倒露出了些许笑意,“原来那箫声果真是你所奏啊!你们两个……哈哈,皇后,你看此事如何呀?” 皇后望了望座下手牵手的一对璧人,又看了看自己心急如焚的侄女,不禁也头痛得很。她原来明明打算将慕琅弦嫁给安远侯长子,再劝皇上成全了滟晴和夏侯简,如今竟冒出这么一档子事,叫她如何开口! “这……臣妾以为,还是要听听琅弦的意思吧!” 君潇终于得空儿说话,连忙开口道,“启禀父皇母后,夏侯公子所言之事,儿臣一概不知,儿臣和夏侯公子间绝无私情!” 夏侯简连忙又磕一头,“启禀陛下,微臣知道公主担心触犯天颜,惹得陛下动怒!微臣只求一事,无论陛下是否应允此事,都请万万不要责罚公主殿下!若有任何罪过都请责罚箐之一人!箐之定无怨无悔!” 慕雪娆在一旁倒是听了个明白。夏侯简是什么目的他不知道,慕琅弦那副满脸不愿意的样子她倒是看得真真儿的。而白滟晴在侧,也是如此焦虑不堪。 管它是怎么回事呢!只要能让她们两个都不好过,她慕雪娆便舒坦了! “皇姐,此事你便承认了吧!前些日子我到你宫里看望,见你萎靡不振,若有所思,原本还以为你身子没大好,不想竟是相思成病呢!还有我送你的那把天音琴,当时你便推脱不受,原来是已经得了夏侯哥哥送的斜月箜篌。‘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原来和皇姐约在黄昏后的,便是夏侯哥哥呀!如此深情厚谊,连皇妹我也不禁动容了呢!” 君潇冷笑一声,“你若动容了,便自己来承这份情谊吧!” 慕雪娆强压住心头的火气,“皇姐怕父皇责罚,此时心气儿不顺,妹妹自是不会在意。只是可别辜负了夏侯哥哥的一番情意!” 夏侯简此时倒与她一唱一和起来,“多谢倾世公主美言。微臣自知福薄,唯恐配不上昭宁公主。即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更何况是一把刻着名号,承着情意的箜篌呢!” 名号?君潇心里一惊,“你在哪里又刻了名号?” 此言一出,君潇便知自己又落到了他的陷阱! “是啊,朕也想知道!”邺帝笑着指了指慕岐,“岐儿,你去帮父皇看看!” 慕岐连忙领命。他走到君潇和夏侯简旁边,拿起那把断了弦的斜月箜篌仔细端详,不消片刻便向邺帝回禀道,“启禀父皇,儿臣已经找到。在这断弦之处的内侧两端,一端刻着‘弦’字,一端刻着‘简’字。那字迹甚是熟悉,儿臣见过,该是箐之的字不假!” 君潇的脑海中此时略过无数个场景和无数人的身影。慕雪娆、慕岐、李昇、甚至柏梅……难不成他们都和夏侯简早有预谋! 慕岐此时站出来又道,“启禀父皇,其实此事儿臣也略有耳闻。本来男女之间私相授受乃是大过,只是皇妹和箐之情投意合,又没做过什么其他逾矩之事。儿臣为他二人之间的情意感动,所以恳请父皇成全他们。若有任何责罚,儿臣作为长兄愿为他们分担!” 言毕,他又轻轻牵了下嘴角。 滟晴,只有我才是你的良人。 君潇自知此时无言申辩,只能对慕凌霄道,“启禀父皇母后,此时与旁人无关。儿臣心意已决,不愿嫁人。” 夏侯简只满眼深情,笑容依旧。 “无妨,箐之等得。” 丽贵妃笑靥如花,“陛下你看,连臣妾都要被箐之这孩子感动了呢!想是公主还小,情郎一来面上又臊,才说了这胡话的。女儿家家的哪有不嫁人的呢!况且又是配了这样的良人!臣妾虽不是她的亲生母妃,却一直心疼着这孩子!不如这样,臣妾为他们二人保媒。即使有责有罚,求皇上看在香媛的面子上便宽宥了他们两个吧!” 洛香媛虽不知里面的猫腻,但见自己的一对孩儿都如此尽力地促成此事,自然要帮他们一把。 慕凌霄哈哈一笑,“爱妃一向善解人意,朕是知道的!琅弦,既然有丽贵妃为你们保媒,你也不必再怕责罚了!今日你们这曲合奏深得朕心,朕便成全了你们!”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