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先,怨不得这些王公贵族,就算治罪也得碍于法不责众。无奈之下,只能就此作罢。然而经此一事,却免不了给慕雪娆的盛誉中添了些污名。 慕雪娆因为此事也有数日未曾出门,据说在自己宫里哭得梨花带雨,不肯见人。丽贵妃在邺帝面前不依不饶,扬言要给针工局的奴才们好看。皇后自然无关痛痒,乐得看他们笑话。转而她又向皇帝谏言该赶紧将昭宁公主的婚事办好,才能压一压此事的风头。 皇帝无奈,自然得依言行事。君潇和夏侯简的婚事便愈加紧凑起来。 君潇这两日光顾着忧心婚事,还没来得及把慕雪娆当日出丑之事好好分析清楚,如今看秋烟出现,心里已明白了大半,此事果然是皇后的手笔。那慕雪娆的衣服绝不可能无缘无故滑落,该是皇后一早就和她身边的丫鬟串通好,在衣衫上做了手脚。只等慕雪娆翩然起舞,便自落陷阱。 思及此处,君潇又不得不苦笑一声,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自投罗网? 皇后见君潇前来,倒是极尽和善,“你这孩子平白把自己闷在了宫中两日,可叫母后好生担心!” 君潇不想与她多费唇舌,直接朝皇后跪下,“儿臣参见母后,多谢母后关心!儿臣今日前来只想问母后一句,此次可否不嫁?” 皇后闻言,面上突然冷了下来,“怎么这两日来你还是没有想通?你不想嫁,本宫又何尝想让你嫁?你不知道滟晴她……只是你自己和夏侯简私相授受,陛下已然下旨赐婚,满朝文武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叫本宫又如何回天?” “夏侯简此事,旁人看不清楚,相信母后蕙质兰心,一定能看出并非琅弦的本意。既然白小姐钟意于夏侯公子,母后何不顺水推舟成全了他们?” 白梦华摆了摆手,“晚了,圣旨不可违拗。滟晴那里本宫自会去劝说。白家的女儿,不会为一时感情所扰。倒是你,为何偏要一意孤行?” 皇后见君潇沉默不语,又道,“弦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话,母后本不想点破,免得伤了咱们母女间的和气。可这次你如果不嫁给夏侯简,今后朝中恐怕就没人再敢娶你了。你若当真一辈子孤守宫中,那……” “那我便会成为母后的弃子了,是不是?” 君潇笑着望向皇后,谈不上心凉,只是可笑自己忘记了初衷,竟然来求这座上之人。她本是想着用自己更大的价值劝说皇后帮忙,却忘了皇后此时最需要的不是宫里的笼中之鸟,而是能与她里应外合搅弄风云的人。这一点她未必舍得自己的侄女白滟晴去做,却一定舍得让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来做。因为在她眼里,慕琅弦这三个字本就是一颗棋子而已。 “你也莫要这样说,此事本来对你我都有益处。你若嫁入安远侯府,便是夏侯家的人了,到时白家和夏侯家联合,咱们母女二人同仇敌忾,何愁不能出了以前生的怨气?” 白梦华顿了顿又道,“刚才你也看见阮云教训秋烟那丫头了。她本是春雨的亲眷,因怨怼重霞宫对她姐姐太过心狠才与本宫合作。想来春雨也是因为去了昭宁宫才出的事,万一秋烟为了报复,反咬一口说倾世公主落衣之事是你一手指使,想跟你来个鱼死网破该如何是好?届时母后怕也帮不了你了。” 君潇心里暗笑一声,这白梦华不愧曾为大邺第一才女,一番劝导不成,如今又拿慕雪娆和秋烟之事来威胁她,果真使得一手好计策,叫她自愧不如。 既然这宫里宫外皆是陷阱重重,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迈出这一步,且行且望了。 夏侯简,既然是你一心想要娶我,便得自己承担这后果。 “儿臣知道了,儿臣愿意嫁入安远侯府,一切但凭母后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