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吧。” 子佩与巧心本来还有些犹疑,见柏梅姑姑说自己会留下来侍奉,才小心应了退下。 君潇握了握柏梅的手,“姑姑不累吗?我这里无事的。” 柏梅扶着君潇坐到床上,小心地帮她理了理床铺,“老身在园子里已歇了半天了,再歇可就要闲坏自己了。” 君潇轻笑出声,看见柏梅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关切问道,“姑姑是有话要说?” 柏梅顿了顿,缓缓开口,“有些话本不该老奴开口,只是今早与沈嬷嬷闲聊时恰巧知晓了,想着还是禀告公主一声为好。” 君潇点点头,“姑姑但说无妨。” “沈嬷嬷今天与我提起驸马的生母,便是从前沈老将军的女儿,闺名唤作‘允心’,这本也没什么,只是‘心’字正好与……” 未等柏梅说完,君潇便迅速反应过来,没错,巧心的‘心’正是孟允心的‘心’,这本非什么大事,但她既已嫁给夏侯简,孟允心虽不在世,毕竟还是君潇的婆母,她带来的丫鬟怎能不避讳长辈。 柏梅见君潇心中已然有数,继续道,“想来沈嬷嬷心中也很是为难,她心地淳厚,并没什么旁的意思,还望公主莫要生气。” 君潇摇摇头,“怎会,本就是我考虑不周。只是这事还要问问巧心的意思,想来驸马只字未提,也是不愿强人所难。” 君潇心中突然一愣,怎么自己也开始说起夏侯简的好话来了。 晌午一过,君潇便对巧心提起此事。巧心本也心思细巧,君潇话没说完她便心领神会,上前跪地磕头道,“奴婢原来在针工局一直受人欺负,上次还差点为倾世公主舞衣一事丢了性命,是公主救奴婢出宫,才得了今日的光景,驸马也对我们这些下人极好,奴婢无以为报,今生唯公主和驸马马首是瞻,还请公主重新赐名。” 君潇起身扶起巧心,想起她们也是碰巧在御花园见过一面,今日才有此缘分。君潇当日便觉得“巧心”这名字极其耳熟,后来仔细回忆一番,才想起巧心正是当初与她一同入宫的瞳州人氏,只是君潇那时丧母不久,沉默寡言,二人从未说过什么话,故而印象不深。 虽然巧心与她相处的时间不及子佩与柏梅,君潇心中仍把她与自己平等看待,不会因自己重生而来的公主身份就将其视为奴婢,所以才先来征求巧心的意见。见她并没有面露难色,心中松了口气,便想着好好给她再取个名字。正在犹豫之际,只听外面“砰砰”响起敲门声,来人正是夏侯简。 “绢儿刚刚本想前来告辞,我怕她打扰公主清梦,便先送这丫头回去了,想来公主应该不会介意吧。怎么,你们主仆在房里聊什么呢?” 夏侯简极其自然地坐下自酌自饮,只听君潇对他道,“我正想着给巧心改什么名字好。” 夏侯简微微一愣,抬眼望向君潇,温茶适才饮下,热流便在喉头滑过,让他感觉多了几丝暖意。 “公主腹有诗书,自然信手拈来。” 巧心在一旁笑着点点头,君潇望着她的笑靥,脑海里突然有几个字闪过。 “‘巧笑倩兮,眉目盼兮’,巧心,以后你改叫巧倩如何?” 见巧心有些愣愣的,夏侯简接话道,“公主是夸你笑起来好看呢。” 巧心赶忙福身行礼,感谢君潇赐名。夏侯简随手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对二人道,“可别说我抠门,手上的银钱刚好用光了,权当给你们添个彩头。” 君潇朝他哼了一声,想这夏侯简在外也是个风雅之人,怎么在自己府上反倒只想着用些金银了。她倒不知夏侯简其实比她想的深远,毕竟是自己夫人的贴身丫鬟,送任何东西作彩头都难以避嫌,倒不如直接赏赐金银来的爽快干净。 巧倩红着脸将夏侯简的银子踹进怀里,君潇又赏了她好些东西。夏侯简只看着君潇忙前忙后,时不时嘴贱地插上两句,脸上却满是笑意。 与此同时,安远侯府容园之内,气氛却有些冷滞。 “什么,红昙那丫头有孕了?” 周羡容听见来人回报,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声,她满脸愠怒,不耐地向下面的小厮发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小厮福来瑟瑟发抖地回道,“就是这两日,红昙姑娘吐得厉害,偷偷叫大夫来一瞧,已是有孕两月了。” 婢子素妆连忙沏了杯茶给周氏,“夫人莫急,红昙本就是宣少爷的通房丫头,府中诸人皆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周氏接茶饮下,稍微顺了顺气,语气中仍是不悦,“我吩咐她专心伺候,可没叫她暗结珠胎,坏我宣儿的名声。等来日宣儿议亲,庶子在前可不要耽误他的好事。” 周羡容今早本就在君潇和夏侯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