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陛下何时将其种子下派种植,届时得让我买上一份。”
这等热辣之气,正是将冬日寒气给驱散的绝佳之物。
在前来劝谏的路上,戏志才都将自己该当派上用场的说辞给想个全了。
结果现在嘛……
乔琰好笑地看着她的二位宰相之一将一旁的土豆也跟着下了锅,又将侍从端上来的肉盘给放到了中间,一边顶着一副表情,仿佛在说,陛下都以身作则地先吃了,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她开口回道:“比起这红果,我倒是觉得那土豆更应当率先被推广。”
船行五个月,那种植在船上的土豆在甘宁等人的照看之下也正好长完了一轮。
身在船上的土豆所能汲取到的养分有限,无法用来佐证土豆的高亩产,却恰好能成为今年种植的材料。
辣椒至多也就是起到调味的作用,土豆、玉米、红薯等作物的出现,对于食粮大过天的百姓来说,却几乎是一种神迹。
作为将这些东西推广出去的帝王,乔琰所能收获的何止是境内的安定。
而橡胶也跟随着甘宁吕蒙等人回返,对于她来说更是个意外之喜。
在甘宁回返之前她其实还有些担心,以他二人的眼界限制会否错过一些至关重要的东西,但好在,大洋对面文明的存在,让当地有利物种的筛选都已经清楚明白地呈现在了甘宁等人的面前。
或许唯一让乔琰有点遗憾并未被他们带回来的,是现在还只长在山脉之中,像是野果一般酸涩的番茄。
但在这等远洋航行已有开端的情况下,这些暂时还未能一并传入中土的物种也总会有来到此地机会的。
不急,不急。
见在场二人因她那一句“土豆应当被率先推广”而正
经了面色,她又转换了话题,免得这围炉并坐吃火锅变成了什么朝会议事,“具体如何操作,明日早朝上再说吧。今日若真要说点什么的话,你们说——”
“这红果既是此等好物,那我若是将明年的压胜钱图案定成此物的话……”
此问一出,戏志才不由咳嗽了一声,差点把刚咽下去的那一口土豆给咳出来。
这个,就还是不必了吧。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开始的,民间衍生出了个偏门的生财路子,就是将乔琰分派给下属的压胜钱换一种材质伪造而后兜售出去,就好像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沾一下天子赐予臣属的福祉。
要是明年的图标真是辣椒,估计这些流传在民间的福钱也得跟风是这么个样子了。
到时候陛下是个什么形象?
总不能说是图一个红红火火吧?
但戏志才刚想到这里,转头一看面前,顿时怒道:“你们是不是下手捞的也太快了点!谁把我刚下锅的肉给捞走了!”
这群人不讲武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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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礼数的反倒是甘宁吕蒙这等刚经历了一番海上航行,被晒了个黢黑的武夫。
在意识到这朝堂格局好像在他们缺席的一年半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为免招惹什么麻烦上身,加上自觉自己今日要妥当地迎接表彰,甘宁在见到戏志才迈着懒散的脚步上朝之时,还不忘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这人,他是没见过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从对方的官服上看出其卓越的地位,进而推断出其身份。
虽说时常有人戏称戏志才乃是“上司升官我发财”的典型代表,但光凭对方能为乔琰坐镇并州大本营数年便绝不会有人小瞧于他。
只是,甘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当戏志才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在他的身上传出了几分熟悉的辛辣之味。
不过他很快就没有这个多余的空当来关照此事了。
当他迈入这朝会大殿的那一刻,他便是这出论功行赏的主角。
不,准确的说,是所有参与了此番海航之人。
只因他们这位越发有天子威严的陛下开口的第一句便是:“远渡重洋,实为朕之子民置生死于度外之壮举,无论海外物种能否扎根于我大雍土地,都实该为史册所载,铭记其功。朕意在轩辕阁上纪念碑中刻海航图幅于那翻越悬度山景象之后,以令后人念之。”
值了!
在这一刻甘宁的心中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昨日各自散去之前,陛下令他准备好说辞,将那些经由外海陆地带回的作物逐一介绍给当朝众臣知晓,他也为此在今早又打了一轮腹稿,可在此刻,这些明明已经在脑子里转过了无数遍的话,全都被这份嘉奖给冲到了一边。
更何况,这还只是乔琰说的第一句话。
她已又接着说道:“兴霸与子明为此番航程殚精竭虑,尽忠职守,以土豆此物为例,既能在海航船上生长,也必定
能在我大雍土地上繁衍。有此物在,荒地或有作物高产之可能,亦有救万民性命之望,单凭此功,便足以位列轩辕阁上。不知众位卿家可有意见?”
在这份冒死而来的战功和的确惊人的收获面前,哪里能有人会对其提出什么异议。
何况,就像是那二省六部制的推行在这位实权天子这里无有辩驳的余地,甘宁和吕蒙的封赏也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