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何止是面前的大雍陛下不知道,他和郭嘉也不知道。
“总之事情已经发生了,像是你们这等回避问题的态度总不是处理之法。”
“何况,出现这等情况的还有两人。”
在乔琰说到“两人”二字的时候,任鸿的眉头动了动。
但她并没有打断乔琰的话茬,因在场之人的目光大多集中在了乔琰的身上,也并没有被人注意到她这个微妙的动作。
众人也只听得上首之人说道:“青海郡太守、车骑将军曹孟德与门下省黄门侍郎蔡昭姬,和你二人是一样的。”
乔琰并未错过,当她提及曹操也已换人的那一刻,在郭嘉脸上闪过的微妙神情,但她还是先说了下去,“我大雍自建国以来十二年间从未出现过此等异
类之态,故而我想听听二位在来到此地之前的情况,以从中找出点相似之处。”
听乔琰这般发问,郭嘉和诸葛亮对视了一眼,由前者开口回道:“不瞒陛下,这种相似之处,我与孔明也在寻找,可有一个大问题。”
郭嘉摊了摊手,“他是活着来到此地的,而我是死后还魂,二者实在没有什么可比性。”
“我死于建安十二年,正对应于这元昭十二年,而孔明则是来自于建安二十三年,就连时间也有所不同。”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无论是哪个世界的郭嘉都在性情上自有一派散漫狂放,让他在谈及自己的“死讯”之时也全然没有半分懊丧拘束。
他甚至还颇有余暇地问了一句,“敢问陛下,另外两人是从何时来此的?”
乔琰回道:“其中一位也是建安二十三年。”
“那这玩笑也未免太过分了,”郭嘉叹了口气,“敢情是把我从入土下葬十一年之后掘出来的。”
“咳……”从窗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郭嘉循声回头,便见在半开的窗扇之后扒拉着个小脑袋。
那不是乔桓又是谁。
这所谓的“不到议事年龄”在乔桓这里显然是个灵活的规则。
不进殿中无妨,她在窗外偷听便是。
从乔琰的神情中也不难看出,她显然是纵容了乔桓的这等变通之法。
但郭嘉的这等言论,饶是已经先从母亲那里得知了大概了情况,对乔桓来说还是太有冲击力了一点。
怎么会有人能把自己被掘出来这种说法都说得这么淡定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桓这一打岔,郭嘉仅剩的一点郁结也暂时先压制了下去。
他转头朝着乔琰看去,却见她先看向了一旁那年轻的女冠。“你怎么看此事?”
那女孩重新抬眸望向了郭嘉,锐利异常的目光和他有短暂的对视,这才回道:“陛下不必担心,时空交叠之事而已,至快一月,最慢两月,便能回到寻常了。”
“此言当真?”乔琰开口问道。
那女孩面色从容,身处于这皇宫大殿之中,倒也依然有几分飘然欲仙之态。
面对乔琰的质疑,她淡淡地点了点头,“陛下为正,他方为次,偏不能压正,自有上人将其归并如常。”
“陛下的二位臣子也还依旧身在此间,纵然不能各自归位,以招魂之法也可令其苏醒。”
这话说来着实笃定!
若非这女冠语气从容,且在这位威势逼人的陛下面前也不改其色,诸葛亮都几乎要以为这是一番扯谎之言。
他也有心想问,按照他在此间记载所见,乔琰一度为对抗那“赤气贯紫宫”之说,将仲长统的言论推至台前,该当算是不信天命有神之人,可他又陡然想到,这个最不符合人定胜天之事的魂魄易位都已发生了,又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便让他一点不觉奇怪地看到乔琰忽而面色一松,“这便
好。”
不过……什么好?
是这出颠倒易位可以在一个月到两个月内重新归正(),还是倘若不能置换而回便能用招魂之法?
可惜二人还未从乔琰的面色上看出个所以然来⒊()_[((),便已听她开口说道:“二位已听到这话了,一月之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希望我等能暂时合作共赢,而非继续这等……相互猜忌伪装。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既然都已经摊牌来说了,确实也没有了什么伪装的必要。
在双方随后的交谈里,更是对于郭嘉和诸葛亮的来路又进行了一番交流。
郭嘉眼角的余光看到任鸿的奋笔疾书,不无恶趣味地想到,这份记录若是流传到后世,也不知道会被人做出何种猜测。
这么说来,他虽已在另外一个时空过世,却能在这个已然大一统的王朝留下记载,何止是不亏,还得说是血赚了!
然而还没等郭嘉得意多久,便已听到乔琰在划定了他和孔明在洛阳城中的行动范围后忽而又补了一句,“此前所说,令你二人给行将参与科举的学子上一上课,虽是对你等的提醒,但我也没有将其撤回的打算。”
郭嘉:“……”
什么鬼?都摊牌了为什么还要让他们两个外来户上课?
乔琰却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想,二位既然在另外一个汉末世界依然是英才人物,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