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实现了征西之志,不若给我个一道进军的机会。但你既然刻意与我提及洛阳居民之事,我却另有一想法了。”
他语气笃定地说道:“我要求一个东郡太守的位置。若做出了点成绩来,便求一求兖州牧的位置好了。”
原东郡太守乔瑁,在酸枣盟军进攻旋门关期间命丧于胡轸和华雄等人之手,这就让东郡太守的位置空缺了出来。
东郡与司隶相连,若有洛阳民众外迁,极有可能会选择此地。
“孟德打算向谁求这个位置?”乔琰朝着正于夕阳下点齐了箱笼,启程出发的队伍看去,哪怕卢植此刻依然腰杆挺直,正是一派风霜不侵的傲骨铮铮,也不免让她在心中生出了几分怅然的情绪。
又听得曹操回道:“向谁求也没什么区别,能达成目的便好。”
乔琰收回看向卢植的目光,朝着曹操看来。
她并不难察觉到,经历了这一番酸枣会盟的不靠谱行军后,他的某些想法显然已经发生了变化。
但这种更趋于讲求实际的想法,也显然要更合适于如今这个时代。
至于更多的情绪,以曹操多有历练的老到经验,也不会表露在外头,让乔琰完全琢磨清楚。
她只是闲谈着问道:“说来,玄德与你同样走的酸枣一路,你也算与他多有相识了,可有问过他打算如何?”
曹操回道:“玄德本打算跟随卢公一道入长安,也有弟子服其劳的意思,但被卢公给骂了回来。”
乔琰接话道:“卢公必定要说,玄德正处盛年,身边还有关羽张飞这等壮士相助,即便是不知该当做何事,去那青徐黄巾未平之地尽一番力气总也是好的。”
曹操拊掌而笑:“烨舒果然不愧是在卢公身边进学过一阵的,深知他的脾气。我当时在旁便建议道,既然如此,不若让玄德接受同来的泰山太守应仲远的邀请,寻一临近之地谋求一个两千石的官职,彼此之间互为照应。”
“距离泰山近的,又要预防青徐黄巾……”乔琰觉得曹操也挺恶趣味的,“那不就是你曾经任职过的济南国?”
曹操坦荡回道:“从清河郡丞,到济南国相,可得算是升职的。”
这便是刘备随后的去处了。
而对曹操来说,哪怕没有乔琰的提醒,他也会选择兖州的一郡先作为落脚之处。
以这两地的位置,他们要确保拿得到这个官职,必定得认可刘辩的天子之位。
这好像是与曹操早先与卢植配合,意图确保刘协登基的情况不那么一致,可就像他所说的那样——
能达成目的便好。
在他与乔琰分别的时候,他又问出了个问题:“烨舒劝我于兖州收容洛阳外迁之民,保其安居,自己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乔琰挑了挑眉:“我何时说过,我是这般只将好处拱手让人的性情?”
她可是所图甚大的。
早在追击董卓军队“失败”,折返回到洛阳后,除了名义上驻扎于北军营地的兵卒之外,她便令张辽带着一部分人回到黄河边上去了。
洛阳的民众外迁,并州虽未必是首选,但因她第一个攻伐入洛阳,又于民众秋毫无犯,位居个前列总是没问题的。
唯独阻拦了他们做出这个搬迁往并州选择的,正是那条大河。
这会儿她便该当庆幸,为了迷惑彼时驻扎在孟津的牛辅所率,她打造了足够的船只。
这些船只除了在她以羊皮囊登岸的士卒抢占河岸后,将随后破敌的队伍给运送过来之外,这会儿还发挥起了另外一个作用。
六月的下半旬,黄河雨季涨水期已过,孟津段的水流也就更加平复了下来。
这些在船身两侧立起了四支长杆的船只,以船锚固定的方式悬停于河面,而后在两两船只之间,于长杆限定的范围内铺设起了长木板。
一直从孟津渡口连接到河流的北岸。
这便形成了一座架设在两岸之间的浮桥。
等到马伦带着她的众位助手运载着剩下的书籍过河之时,她目之所及,已有不少洛阳的居民推车经由这浮桥上过河。
被她安排着于北宫之中救人的任红昌,此时也与马伦一并身在这过河的队伍里,眼看着这黄河之上从未有人建起过的桥梁,不由在目光中露出了几分惊叹之意。
当日马伦与二子重逢,问及她想要何种报酬,她思虑了一番,回说自己想要做个有本事立身于世道的人,便被马伦收为了继承她衣钵的弟子,自然也要跟着往并州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出了这个选择,而不是继续做负责管理宫中衣帽的“貂蝉”女官,是否是正确的,但起码这入并州之路,与大河之上建浮桥,以揽洛阳移民,已让她看出,那位乔侯可绝不只是在战事上天分绝佳,更有一番常人难以企及的魄力。
仍有一道太行山相隔的并州,在这位并州牧的治理之下,又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呢?
这并不只是她一人的想法。
这些迁往并州的洛阳居民怀有这样的疑问,已经阔别并州四年之久的杨修有这样的疑问,就连新投效到乔琰麾下的荀攸,同样有着这样的好奇。
他随同乔琰一道过河,便见一气度非凡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