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已拿不出一个像样的人才了!
投靠于后者也未必就是一条靠谱的路子。
当今天下二分的局面,让虎踞凉州并州的乔琰看起来拥有极其惊人的力量,但倘若她没能将刘协从长安城中救出来,反而让自己背负上了迫压董卓进而害死刘协的名头,那等到袁绍和刘虞收拾完了公孙瓒之后,下一个叛逆会不会就是她呢?
高楼崩塌也只不过是在一瞬之间而已。
这么一比较反倒是兖州要太平得多。
曹操凭借着在东郡累积的实力,以及现如今拥有的兖州牧正名,要想全据兖州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他有讨董之举,对如今长安的朝廷有个交代,又有邺城朝廷这边的委任,作为兖州的父母官,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短时间内,会有什么处境上的变化。
此外,他和乔玄以及乔琰都有交情,哪怕是将梁国也成功划归到他的名下,改由他的人手所主政,想来也不会对乔氏做出什么损害之举。
这一番商讨下来,好像留在此地反而是最恰当的选择。
“还是得让人往并州走一趟,与乔烨舒说说我们的不容易,争取到一些人脉支持,也好让我们从族中选出可造之材后,有上升举荐的门路。”
乔氏族老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说道:“此外便是对曹兖州不妨示好一二。杀死子葳的刘备虽是什么荡寇将军,却也是兖州牧麾下的济南国相,还得听他的指派。”
有人插话道:“可也难保刘备不会真能击败袁术,进而占据豫州啊……”
光靠着曹操对刘备的限制可没什么用。
他话未说完就被族老给瞪了一眼。
这人陡然意识到,需要结交曹操显然并不只是出于要替乔蕤出气的想法,还是因为另一点。
倘若乔氏能重新选出个合适的后生子弟,也得走举孝廉的路子,按照当地长官提名的常例,这个举荐之人最好便是曹操。
只不过有些潜规则的话实在不必说出来。
那乔氏族老已接着说了下去:“我看曹兖州也可为乔氏姻亲,再缔结一层关系,不过等过两年再说吧。”
两年的时间也足够让他们看看,乔琰到底能不能坐稳现在这个位置。
而这个“过两年”,或许还有些别的意思。
因父亲之死而朝着此地行来的姐妹两听到的便是这最后一句。
她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悸。
但当看到堂上父亲遗体的时候,她们也顾不得那片刻的惊悸情绪,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在早年丧母后又在此时丧父的悲痛。
乔蕤在前往袁术麾下效力的时候曾经说过,等他在那里站稳了脚跟,就将她们姐妹也给接过去。
到时候一定要找个足够坚固的宅子,才能避免让两个女儿不小心被袁术给看到。
然而还未将人接走,今日便是天人永隔了。
在浑浑噩噩的守灵送葬结束,这姐妹二人才有了空闲和精力,思索她们的未来。
这对乔氏姐妹年岁不足十四,却已在眉眼间不难让人窥见她们长成之后的风华,实在是一对世所罕见的美人,如今身着孝服,面带泪痕,更显清丽姝绝之姿。
做为姐姐的乔岚握着妹妹乔亭的手,小声说道:“我听闻曹兖州的卞夫人出身娼门,但时人多不在意她随军而行,在董卓作乱中还能在曹兖州出奔离洛后,保全京中家属一并撤离,只记得她以美貌得幸,我看族老也有此意。”
“又或者这个作为联姻对象的是曹兖州的长子,但也……也不是我所求。”
“妹妹,乔氏一族上下适合作为这个攀附礼物的,也只有你我二人了。难道我们真要在两年后被献与曹兖州吗?”
乔亭拼命摇了摇头。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将来要嫁给什么人,但绝不愿意以这等命不由主的方式被人送出去。
“我有个想法,”乔岚接着说道,含有几分愁绪的目光中透着一抹坚定之色:“我们何不偷偷出奔,投靠并州的乐平侯去?”
“你曾经与我说过,你与前往乐平书院就读的真姊还有过信件往来,她说在那里实在自由舒心,乔并州也只将她当做个书院的寻常学子对待,而不是同宗的乔真。在那里女子可以进学可以习武,甚至可以为官,那么以她脾性,料来不会将我们当做送人的筹码。”
乔亭怔楞地看向姐姐。
在如今这个时代里,脱离开家族的庇护贸然选择出奔,哪怕前去投奔的是身在另一州的亲戚,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太好听的事。
可在听到这个选择的时候,她虽然意外,在口中下意识地接话说的是——
“我们已无父无母,连乔氏宗族都无法成为我们的依靠,能依靠的也只有她而已,我与姐姐都识文断字,精通音律典籍,粗通术算,比起将我们送给什么人,不如将我们培养成心腹。”
乔岚颔首:“不错,正是如此!”
而她们要逃,也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当年乔琰行济水之祭前曾经往乔氏祖宅走过一次,此地没有坞堡那等坚固的壁垒,只有寻常老宅的外墙。
这不是一道很难翻越的屏障。
何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