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天后,就被强行攻破。
长安城中彼此交手的两方势力也随着乔琰的骑兵抵达,很快平定了下来。
董卓命丧,李傕逃窜。
这听来朴实的八个字,成为了这场进军司隶之战的终结。
其中每一步听起来都有种说不出的离奇。
偏偏她还真的做成了!
即便知道从讨伐董卓……不,从黄巾之乱开始,乔琰便在战势发展中自有一套应变之法,也向来做的是让人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现在听到这个消息,还是不免让人为之恍惚。
他们不得不扪心自问一句,若是换成他们,能不能做到这件事?
刘表跟面前的蔡瑁蒯越等人面面相觑,给出了一个无声的答复。
不能。
但他们陡然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他们现在更应该在意的,好像不是将自己放在乔琰的处境上,能不能完成这个进攻长安之事,而应该将自己放在董卓的立场上。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是被乔琰进攻的一方,他们能不能挡得住对方的进攻?
别看连续作战对任何一支军队来说,都是个过于要命的事情,但若是当真有这个必要,凭借着关中平原在秋收之后的粮食累积,还真做到这一点。
偏偏因为李傕将刘协卷带外逃,为了更方便地寻到刘协的下落,她有了这个进攻的理由。
后续的消息里,乔琰麾下的赵云在将阎行拿下的同时,也随即将统领的军队驻扎在了武关。
这既是个便于在周遭山岭间寻找刘协下落的屯兵方式。
也是个随时可以进攻荆州南阳的方式。
另一方面,原本在武都郡内小范围屯田的徐庶,不声不响地将张鲁的人拿下,占据了散关,又进而凭借着天师道的幌子直取陈仓,可难保他不会掉过头来擒获张鲁本人,以便拿下进攻汉中的隘口。
刘表和刘焉都很危险。
把自己放在乔琰敌人的位置上,来思考他们此时的处境,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看府君得写一封奏表到长安了。”蒯越面色凝重地说道。
虽然他们并不曾给过董卓什么实质性的承诺,只是打着尊长安城中小皇帝的旗号,才与对方“合作”,若追根究底来说,他们也没有与乔琰起过什么实质性的冲突。
但从这个与董卓联合所达成的效果来看,孙坚之死总是摆在面前的。
如若乔琰进军长安没有这么快,等他们在荆州平定宗贼的所得彻底转化为内部的武装力量,或许还不必到这么惊惶的地步。
奈何他们此时,连朱儁所掌控的长沙郡都还没有拿下,长安的战事竟已经结束了。
局势不由人,只能先示弱。
好在,他们还是有话可说的。
蒯越建议道:“请府君在这份奏表中不要提到孙坚,一个字都不要提!”
这话说得极其郑重其事。
虽然说,他们可以将借助董卓的势力来击败孙坚这件事,定性成是孙坚在荆州的行事有违规矩。
又以他曾经擅杀南阳太守的举动以及他和刘表之间的矛盾来推论,将刘表的举动都说成是在迫不得已情况下做出的反击。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乔琰在对孙坚和刘表的态度上并不存在偏颇。
但事实并非如此。
就连孙策的官职都是乔琰上表请封的。
亲疏远近的关系不言而喻。
那么与其去做什么给自己狡辩脱罪的事情,大概率引发乔琰的不满,还不如将他们荆州保持现在的状态有什么好处,在这封奏表中说个清楚。
比如说,他们荆州并没有独立于朝廷之外的想法,刘表能在最开始得到荆州刺史的位置,也是因为汉灵帝的看重,在政治立场上是可以与乔琰统一的。
其二,刘表先前是受到了董卓的蒙蔽才会觉得他们可以互为援助,但现在回想起来,董卓等西凉叛军只是在将荆州当做他们的一条退路,持有霸占割据之意。
这样说来,刘表与他们从来就不能算是盟友。
在刘表打出这个态度的招牌后,李傕只要不是太傻,应该就不会来投奔刘表。
其三,既然是要找人,自然是靠着荆州本地的豪强世家,在并未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去找,才更合乎情理,那便不如将荆州这边找人的事宜交给他来做。
而后,刘表必须以汉室宗亲的口吻,对乔琰此番拿下长安表示一番敬佩感恩之意,称她是维护汉室体统的忠贞之臣。
最后,刘表得补上这样的一句。
别管刘协在短时间内能不能被找回来,也无论之后是要维持在长安定都还是迁回洛阳,大汉宗庙之祀不能断绝,也势必还缺人手,故而他将长子刘琦送到长安来,协助乔琰的扫尾工作。
这名头说的是挺好听的,但从本质上来说,这就是朝着长安城送出了一个人质。
外人不会知道,对刘表来说,他的长子并没有这么讨他的喜欢,可刘琦不能算是个无用之人,也从礼法上来说,是刘表的嫡长子。
这一套组合拳过后,刘表就将自己的立场和优势说得明明白白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乔琰若是还想要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