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又说了两句话,这才重新追上了那边继续前行的队伍。
见孙乾朝着她们的马车行了过来,乔亭开口问道:“公佑,发生了何事?”
孙乾掂了掂手中的钱袋,不由摇头,“前一队人里为首的,便是那皇子扬,后面追着的则是当今天子从幽州带回来的亲卫队了。”
“按说这赔礼道歉之事该当跟着商队当家做主之人来说的,这人倒好,瞧见我骑马在外,身份也不算低,就直接将这压惊赔礼送到我这儿来了。不过他没说前面之人的身份,只是我正好见过而已。”
乔岚将乔亭掀帘所见的景象看得清楚,听得孙乾这么说,回道:“或许是为了不起冲突吧,想来寻常商队看到这样的阵仗,基本也不会多过问了。将这些钱分给方才受到冲撞一侧的随从,就当是给他们压惊了。”
孙乾应了声好,这事便也算是揭过了。
但等到乔亭合下了车窗,乔岚又忍不住说道:“当今天子昔年为幽州牧之时,以简朴守礼著称,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莽撞妄为的儿子。”
既是皇子扬,当然就是刘虞的儿子。
在刘虞的嫡长子刘和身死于滨海道后,刘扬就成了刘虞唯一活在世上的儿子。
按说如此一来,他的地位也该当水涨船高才对。
但很不巧的是,刘虞并不是个喜欢宠溺儿子的性情,在长安城中的官员也至多只是敬服刘虞本人的品行而已,所以刘扬来到长安就失望了,他身为皇子却并未有什么前呼后拥的待遇,反而没几个人将他看作一回事。
要知道在这长安城中,年长些的大多忙着各部的建设,年少的也都在寻机出头,就算是去找乔琰毛遂自荐,都显然要比与刘扬混在一处好得多。
刘扬今日还听到了个说法,说的是——
也不知道这皇子扬到底是有何底气觉得自己是个人物的。
且不说天子本人还正处于壮年,短时间内不会传位到下一代,就算是真到了要传位的时候,一种情况就是消失已久的前天子刘协被找到了,刘虞将皇位给重新传下去,另一种就是从大汉宗室中选出一位从实力到人品都当得起帝王之名的,接替刘虞的位置。
若这种说法只是一出无稽之谈,或许刘扬作为刘和死后的既得利益者,还不会如此气恼。
偏偏他很清楚父亲的脾性,也就清楚地知道,这确实是一件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憋着这样的一股怒火,才有了他今日横冲直撞策马,由其他人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的景象。
这或许会是一出很快被压制下来的消息,可被他打扰到的人大概在短时间内是忘不掉这种第一印象了。
乔亭也觉得这位的表现着实很不像是刘虞能教导出来的,但想想,他们即将前往的徐州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陶谦此人虽然如今行事保守,却在早年间自有一番强硬手腕,可他的儿子陶商与陶应都是软弱脾气,也是子不肖父。
那陶商和陶应兄弟二人如今也有四十岁的年纪了,却都是并未出仕的状态,显然也不是做父亲的想要打磨打磨孩子心性这样的情况,而是陶谦已经意识到,他的两个儿子确实都不适合混迹官场。
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便是如此了。
她回道:“或许这对君侯来说是个好事呢?”
大司马这个位置太特殊了。
在如今刘虞在位、天下又尚显动乱的时候,她这个大司马的存在还有其必然性,也暂时不会遭到什么非议,可一旦在位的是一个有能力又年龄不大的人时,大司马所代表的就成了一出芒刺在背的威胁。
刘扬的心态不稳、实力不强恰恰有效避免了在皇位交替之际,大司马被清算夺权的可能。
毕竟……他也没这个本事吧。
“现在想这些还是太远了。”乔岚道,“比起关心此人,还不如想想,当我们到了徐州后,要先从何处着手。”
按照君侯在给麋竺送出的回信中所言,麋竺可在笮融对鲍鸿给出利诱,并对他发起第二次邀约后同意前往广陵,但只答应参与浴佛会,其余的先不急于承诺。
若笮融所图不过一个广陵郡而已,那么麋竺是否入场都不影响笮融的行动,等到乔氏姐妹抵达,大约在广陵或者是在徐州官场上就会有一番动作。
若是笮融所图甚大,麋竺的短暂拉锯表现反而才是取信于笮融的办法,恰好有了一段短暂的筹备期。
这也正是乔氏姐妹能从中展开行动,为长安那边谋求利益的最好时机。
不过,这段期限并不是无限的,所以她们必须早早地选定一个切入点。
这个切入点能否展开,确实得等她们抵达徐州之后再进行第二轮的评估,却总好过到了徐州之后面对着几个郡一头雾水。
乔亭回道:“阿姊说的不错,只是……我们此番前往徐州既是合作也是比斗,不如你我各自将自己想着手之处写于纸上,相互一对如何?”
面对妹妹这个权当沿途解闷的挑衅,乔岚并未多言,已从车中的小柜内取出了纸笔。
两姐妹都并未犹豫地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答案,而后朝着对方举了起来。
妹妹乔亭的那张纸上写着“陈登”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