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字都写不来这种罪名可不能随便担。
他现在是当将军的人,怎么能不会写字!
他连忙接过了纸和笔,可刚一蘸墨提笔就愣在了当场。
“等等!君侯您这是要让我写什么?”
乔琰回道:“写信给蔡邕,就说我要杀他弟子顾雍,让他尽快赶来扬州,能哭多惨哭多惨,搞出什么被发跣足的造型都行,总之务必要来拦阻此事。”
“至于为何要由你来写这封信,自然是因为你觉得我此等偏激的举动有步上孙策后尘的可能,却对我劝阻不动,想着到底需要一个长辈来劝,便将信写给了跟你相识的蔡邕。”
“等写完之后就让人将信给快马送出。”
“……”典韦尴尬地摸了摸脑袋,“这信写出去会被伯喈先生笑话的吧,要不还是您来?而且我觉得您这举动其实也不算偏激,我那手戟先后砍了两个人,还多少沾到了一点光呢!”
乔琰好悬没给典韦翻个白眼。
把话说到这种份上了他还没听懂自己现在要做的是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和他即将写信过去的目标,在情商上是真的不用分出个高下。
这哪里只是给蔡邕写信这么简单。
眼下扬州这局势里,吴郡四姓的这群人她绝不可能轻饶。
否则孙策就白死了!
若她真抱着对他们轻拿轻放的想法,她也不必打着为孙策讨还公道的由头前来此地,又以这等雷厉风行的手段将他们给全部擒拿在手。
这些人的存在,或者说是他们这等和统治者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对于长安想要远程掌握住扬州来说没有任何的一点好处。
若不能对他们给出足够的惩处,孙策的下属也绝不会服从于她的号令。
但她也不能光是因为这些人坑死了孙策就将他们给统统杀光,若真这样做的话,她和当年覆灭王氏的孙策又有什么区别呢?
只怕今日死了吴郡四姓,明日便能出现其他的扬州世家在背后跟她作对。
在此事上的处理如有不妥,也极有可能会引发其他各地世家势力的反扑。
所以她还需要再往回收一收。
不过……
此地和凉州的情况是不同的。
这个顺坡下驴的梯子绝不能由她自己来搭,得由别人,由一个对她来说是“旧人”“故交”“器重之人”的存在来提,若是此人能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角色,那就再好不过了。
而这个角色,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正是蔡邕!
吴郡顾氏的顾雍何止是得到了蔡邕给他的赐名,还被赋予一个深表赞叹欣赏意味的字,叫做元叹,蔡邕的前来简直是一件异常顺理成章之事!
“可是,为何是要用快马传讯而不用信鸽?”典韦听了乔琰随后的解释,觉得自己勉强听懂了几分,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解之处,问出了最后的一个问题。
“反正您都已经告知了朱公伟和张子布这些人信鸽传讯的存在,好像也大可以解释伯喈先生为何会尽快赶来此地?”
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见乔琰扶额叹道:“演戏当然要逼真一点!若你真用信鸽传信,我不会让人拦截吗?”
用马匹送信才真实。
何况,这些不知好歹的扬州世家,最好是在囚牢里多待上一些时日!
对于黑山贼和乌桓人这种脾性急躁的,得用种薯蓣这样的方式来打磨他们的性子,对于扬州世家这些摆出高傲姿态的硬骨头,就得再磋磨磋磨他们的锐气才好。
送信走陆路正合她的意思!
不就是算上水路的那段也得快马疾驰上八天十天的工夫,将蔡邕接来又需要那么十天八天的吗?
让他们先在牢里待着好了。
这往来之间二十天的时间,足够她做出不少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