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已处在唯一的皇子位置上,却还和天子之位擦身而过,那才叫丢面子!
王允又问:“那么殿下是觉得自己已经人手很充裕,武器装备也能和那位乔大司马相提并论了?”
刘扬又连忙摇了摇头。
他连王允此人终于不再通过下属,而是亲自加入到他这头的队伍里,都觉得万分庆幸,又怎么可能会觉得自己这边的人太多了。
更不必说是武器装备了。
炸药这个东西因为过于危险的缘故,并未被刘虞接受留在长安城中,也就是将十几把连弩送到了禁卫军中而已,还都有着特殊的登记在册管控,不是刘扬能凭借着和鲜于银之间的关系就能将其拿到手中的。
而那个被他格外看好的刘备,都因为淳于嘉对他的建议,还得过上一段时日才能去接触。
他若真要和乔琰正面交锋,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而就算是玩暗地里的,他的人手和装备也缺太多了。
王允回道:“所以殿下务必要通过这趟乐平书院之行去接触一些人。”
刘扬苦笑道:“您这话说的就很没有道理。如您所说,乔烨舒在大殿之上也说了,乐平书院所栽培出的人才,其选拔和栽培的过程都尽数出自她的安排,说是她的嫡系人脉也不为过,就是因为如此,才被她自己都定性为僭越。那让我去接触这些人,和将我等的盘算直接暴露在乔琰的面前到底有什么区别?”
王允笃定说道:“你错了,我不是让你去接触那些学生,而是让你去接触那里的老师。”
他朝着刘扬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若相信我的判断,那你就去亲自见一见卢植卢子干。”
卢植?
那位相当于乔琰半个老师的存在?
刘扬有心做出几句质疑,却因王允那句相信他的判断并未将话直接说出来,便已听到王允接着说道:“不要将任何一句你对乔烨舒的评判在和卢子干的交谈中说出来,只说有些情况需要向卢公咨询。而后,劳烦你将这长安城中你眼见的种种,尤其是她今日的这番请罪言辞,都如实地朝着他说出来。”
“记住,是如实!”
这两个被加重的发音让刘扬明白,王允正在告诫于他,绝不能在任何的表述上添油加醋,反而起到了反面的效果。
“你说,我等能察觉到的异常,卢子干这等身在乐平心在长安之人难道真的毫无察觉吗?”
只怕不会。
王允说道:“那么你若能得到他的支持,也不必担心刘玄德不能为你所用了。”
对卢毓这种年轻人,王允或许还需要担心一下,他们对于大汉的归附之心、认可之意到底有多少,可对于卢植……想想昔年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前往长安来,便能确定,若论心有大汉基业,卢植是能排的上名号的。
他确实和乔琰之间交情匪浅,甚至亲眼见证了乔琰担任并州牧那一刻开始腾飞的命运,但在这条道路的分歧处,他绝不会是个因私废公之人!
“殿下,”王允的下一句话成功将刘扬的热血彻底挑动了起来,“大汉的兴衰存亡,便彻底寄托在您的身上了!”
对于刘虞,光看这今日的情形,他实在是不敢对他抱有什么期望了。
若是刘扬在卢植那里的进展顺利的话,他们或许能彻底改变此刻被动的局面。
而体验民生疾苦和各行各业,实在是他们让刘扬接触到不同地方的最好理由,只要乔琰要认着刘虞这个陛下,她就必须承认刘扬的地位。
等到乐平书院那边走完了,他便建议刘扬继续北上,去那并州的矿脉看一看吧。
他不是还缺趁手的武器吗?
若是他没记错今日乔琰在解释炸药的时候所说,在那些铁矿开采之中也有此物发挥的余地。
这或许就是他们另外一条将其拿到手中的路子。
看吧,天无绝人之路,他们还没到山穷水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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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同样是见到了炸药爆炸的一幕,有的人正在盘算着用另一种方式将其据为己有,有的人却已经对此避之如蛇蝎,在从扬州南下交州的路上走得要多快有多快。
他甚至在抵达扬州和交州南海郡交界的位置,赶上了比他早出发的于吉。
这一出相遇,让左慈未曾想到,于吉也同样倍感意外。
眼看着左慈这般像是后头有条恶犬在追的模样,直到认出了他的身份才放慢了脚程,做出个若无其事的样子,于吉的嘴角不由一抽,“乌角先生,倘若我没记错的话,我离开前还听说您大言不惭地要会一会那位大司马?却为何……”
为何是今日这等狼狈的样子?
这可真是好生有趣的对比。
不过左慈平日里装惯了,可不会因为于吉的发问就让自己处在被动的状态。
他捋了捋自己的道袍衣袖,俨然一派依然仙风道骨的样子,从容镇定地回道:“只因我随后便想明白了,为了那点名声与人争锋,实不是我等清修之人该当有的表现,更不必与愚人论断长短,空耗自己的精力。”
他指了指南面,说道:“这交州穷山恶水之地,民众困缚其间,才合该是我等传教解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