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刘扬此举,是否是将刘虞让他做出的承诺都给尽数抛在脑后了。
刘扬本以为,这所谓的承诺,也不过就是他对于病床上老糊涂了的父亲说出的三两句应付,哪里想到刘虞不止将其当真了,还将其告知了鲜于辅。
刘扬恼羞成怒,虽不敢将鲜于辅给直接处死,却令鲜于银动手,将其兄长给扣押了起来。
既然他不愿意配合他们的行动,那就直接不必管他了。
看不清时局的人合该被他们踢出局外。
刘扬朝着王允陈说了此事后问道:“王司徒,我们眼下该当如何做?”
如何做?
王允简直要被刘扬分不清楚轻重缓急的举动给气出个好歹来了!
鲜于辅被他们给拿下的情况虽是个正确的选择,绝不能让其去给刘虞或者乔琰通风报信,但金吾卫的首领被他们扣押这等情况,势必伴随着这支长安城中戍防队伍的运转失当,一旦情况持续太久,随时有可能被目光敏锐的程昱等人发觉出其中的端倪。
他应当上来就先说此事,而不是先说什么火药的进展,甚至自己就先得意上了!
但王允深知,此时来和刘扬说什么动手不妥的指责,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与其如此,还不如尽快对此做出补救。
他连忙说道:“即刻让鲜于都尉接管金吾卫,如有人问起就说卫尉病倒。不过这病倒总是有时限的,我们至多也就只有几日的时间而已。”
鲜于辅这事一出,他们原本还有几日的筹备时间,都在此时不复存在了。
一想到王允原本还预备对皇甫嵩做出拉拢的举动,也因为刘扬而被迫少了个缓冲的时间,与其冒着先与皇甫嵩翻脸的风险,还不如干脆将对方给瞒在鼓里,等同于是又放弃了个强援,王允就在心中充斥着怒其不争的情绪。
早先让刘扬去说服卢植没能得手,他还可以说服自己,是因为卢植和乔琰之间到底还有着一份师徒关系,让他并不愿意相信乔琰会对着大汉江山露出什么不轨的企图。
总归凭借着仿造卢植的随身玉珏,他们也将刘备给说服拉拢入伙。
可此次让他们被迫提前行动,错失了拉拢盟友的机会,便实在是刘扬的能力问题了!
“不能说是让他暂时前往幽州……”
刘扬话说了一半就遭到了王允朝着他瞪过来的一记目光,连忙闭上了嘴。
“要途径并州的行动,你觉得有可能避开乔烨舒的眼线完成吗?你要如何解释卫尉有了这个飞天遁地的本事?”
刘扬:“……”好像还真不能。
“不能犹豫了,我立刻让人给刘玄德送信,告知其行动的时间,你与鲜于都尉还有我这边的人手,先立刻掌握皇宫,把天子印信拿到手。”
不是传国玉玺,而是在刘虞登基之时候以玉石雕刻而成的那枚新玉玺。
关中四年间的种种政令发出都经由这枚玉玺的印制,众人早已习惯了此物取代掉传国玉玺的地位,将其作为天子正统的代表。
刘扬问道:“随后呢?”
“随后,一面伪造诏书将乔烨舒从洛阳召回,一面将长安守军彻底掌握在手中,并令士孙调兵回返,随时截断宫门所在。”
“切记,”王允郑重其事地说道,“你此时最多只是个因父亲病重六神无主之人,不是要将乔烨舒给拿下,而是要等着大司马回返长安尽快平定局势。殿下,您若再因鲁莽行事而让计划有变,即便我方手握利器,也必定要被人给反击压制,再无翻身的余地!”
“听明白了吗!”
王允此刻的面色已严肃到让刘扬只觉有一阵压迫感的地步了。
他连忙应声:“王司徒放心,我必定小心行事。”
刘虞后宫从格局到人员的简单,都让刘扬要想将皇宫给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并没有那么艰难。
他此时无比感谢于乔琰虽有对刘虞的种种举措进行干扰,让官职的委任都朝着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却并没有真将刘虞给当成她手中的傀儡。
戍守于皇宫之中的几乎都是效忠于刘虞的幽州扈从,又或者是后来由刘虞在长安地界上招募来的卫兵。
没有乔琰部下的精兵也就意味着,当这个看似寻常的午后,鲜于银的亲兵和王允的私兵伪装成了金吾卫的样子前来交接班,刘扬又恰好打着前来探望父亲旗号意图进入宫门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他会令人在这个猝不及防之间发难,也根本做不出什么有效的抵挡。
把守宫城的队伍将布置在各处的人员都收拢了回来,正要接过面前这人递交过去的令牌,却忽见对方的袖中银光一闪,一根袖中的弩箭便已命中了他的咽喉。
在同时动手的何止是这一人。
这些又不像是身居卫尉之职的鲜于辅,不能被他们以这等牺牲品的方式干掉。
随着刘扬的抬手下令,本以为能轮到离宫轮换休息的士卒都在一瞬间遭到了致命的打击。
数月间进行的演练,让那些动手接替之人足以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被击杀的士卒尸体拖拽到宫墙之内的角落。
依然未出寒冬的天气恰恰方便了他们将这些痕迹遮掩干净,而这拱卫皇城军队的人员筛选登记也能让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