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另外一支人手将这些卫兵的家人给通知到位,以防他们因为家人未归而引发什么慌乱。
这支完全听从于他,或者说是鲜于银和王允的士兵很快便彻底掌控住了这大汉宫城。
虽从宫门之外的人看来,只是进行了一场寻常的交接,城墙上方的戍守兵卒也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此刻行走在这宫城内的刘扬却清楚地知道,很快,这座宫城之内就会变成五步之间陷阱重重的地方,尤其要害的便是那安放了炸药的地方!
不过还不够,他还需要如同王允所说,拿到那块玉玺,将其他的布局接着做下去。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的声响,将躺在床上的刘虞都给惊醒了过来。
在他还未曾起身之时,他便看到刘扬的身影已经疾步朝着那附近的书桌而去。
他并未对自己身在病中的父亲做出任何一句关切的问询,便直奔目标,将书桌之上的玉玺给牢牢地抓在了手中,又当即便要从此地离开,将其用作在此刻签发诏书的工具。
眼见这样的一幕,刘虞怎么都不会觉得,这是他这个好儿子想要在自己身体状况不佳的时候为他分忧,只会觉得……
“混账!你要做什么?”
玉玺是何种地位的东西,且不说刘扬还不是太子,就算他真的是的话也绝不能做出这等僭越的举动。
这个不问自取即为贼的行径里,从他的脚步匆匆间,刘虞还分明能看出几分心虚的姿态。
他能用玉玺干好事才怪了。
本以为父亲已服了药睡下的刘扬被这一句质问惊了一跳,差点将手中的玉玺给摔了下去,但他后退数步之间还是将这东西牢牢地攥紧在了自己的手中,顶着刘虞冷冽的目光回道:“我要去做一件父亲本应该去做,却总没有这个胆子做的事情!”
刘虞只要不是个傻子,就不会听不出刘扬的这句潜台词。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在这一刻强撑着下了床,意图拦截刘扬的举动。
在这朝着刘扬走去的动作中,他更是厉声喝问道:“你疯了不成?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东西!”
绝不能和乔琰为敌这句话,难道是刘虞对于乔琰的过分信赖和偏私吗?
那分明是对刘扬做出的保护。
可对这个自恃火药在手,又已经掌握了宫城的青年来说,他此刻无比膨胀的信心,让他只当刘虞说出的这句话是对他的打压,而不是对他做出的何种劝导。
事已至此,他也绝不可能在此刻做出退回去的决定,必须也要将这出夺命围杀给进行到底!
他会证明给刘虞看的。
乔烨舒并非不可铲除,让其消失,对于大汉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还没等刘虞到他的面前,刘扬便已先一步仗着自己的腿脚灵便冲出了这间寝殿的大门,也立刻让人将房门给合拢上锁。
面对着寝殿之中刘虞愤怒地拍门之声,刘扬面上的恐惧一闪而过,却还是咬着牙将其压制了下去。
“父皇,动气伤身,您可千万别做傻事。饭食我都会让人来给您送过来的,绝不会有什么怠慢之处。”
“玉玺在手,我会告知众位大臣暂时罢朝日几日,也正好给您一个安心养病的机会。”
等到一切结束的时候,等到刘虞能够再次上朝的时候,便已是改换青天之时了。
到时候谁都会知道,他刘扬的判断才是对的!
而现在,就差那个入局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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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即刻入京?”
乔琰朝着面前的鲜于银看了过去,开口问道。
为了防止寻常的信使在乔琰的面前露怯,刘扬让他前来充当了这个传讯信使。
可即便如此,面对着乔琰平淡中透露着几分质疑的目光,鲜于银自觉自己在长安城里也算见过不少风浪了,还是险些在下意识之间往后退出一步,生怕被乔琰在他的面色中看出什么不妥之处来。
逢战必胜四个字,何止是让刘扬对她又敬又怕,即便是在对她的算计中也从不敢对她称呼以全名,而是以“乔烨舒”三字相称,也何止是让王允几乎是在绞尽脑汁地设计出这一道道谋算,就怕让乔琰从他们所设置的陷阱之中脱逃,到时候酿成大祸——
鲜于银也对她畏惧有加。
他极力让自己想想,倘若此番真能得手,他手握着从龙之功和除贼功勋,就算他的兄长被从此刻软禁的状态给放出来,他的地位也能在对方之上。
又倘若刘扬在登临天子位上后对他做出了一番出兵征伐的委任,以此刻长安粮仓之中的库存和关中地界上的兵员数量,要想攻克兖、豫、青、冀四州也不过是顺理成章、摧枯拉朽之事而已,到了那时候,他必定跻身天下将领之中的首位!
金吾卫的统领又算得了什么!
在沸腾的野心之中,鲜于银也从直面乔琰的恐惧之中和缓了下来,将手中的那份圣旨朝着乔琰的方向递交了出去。
“不错,天子有诏,请大司马入朝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