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为陛下尽忠效命的。给臣两日的时间休养妥当,便为陛下谨慎谋划。”
刘辩看了看袁绍此刻苍白的面色,深知这的确不是他强人所难的时候。
两日便两日吧。
兖州豫州的战局收尾和权力交接,怎么说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这两日的时间他们应该等得起。
可在瞬息万变的局势里,袁绍合该一日都不能耽搁地加紧对各方隘口的戍防,又哪里还有什么两日的时间可以用来给他逃避现实。
不错,在袁熙看来,袁绍的这出表现就是在逃避。
奈何无论是他还是坐冷板凳的荀谌,在袁绍这里的话语权都不高,无法对他做出什么劝阻,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郭图对袁尚做出了个建议,让他迎合着袁绍的喜好做个孝顺父亲的好儿子,以这等方式让袁绍振作起来。
“这等所谓的天伦之乐,与其说是在让大将军振作起来,还不如说,是在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可以暂时躲避进这后宅之内,只记得自己是一个父亲,而不是大汉的大将军。”荀谌摇了摇头,在心中感慨道。
世家的各方势力买股,让他在早年间投效在袁绍麾下。
但当荀彧荀攸荀悦,甚至是在乔琰登基前就已经过世的荀爽,都在她登临天子位置前便做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立场抉择,这个买股早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可惜眼下还不是他能离开邺城的时候,就像太尉杨彪其实也因为杨修的态度有了意图卸任的想法,但袁绍逃避归逃避,还是不会在此时将他们放走。
罢了,便再多看几日好了。
但就连荀谌都没想到,惊变会来得比他想得还要更快。
几乎就是在袁绍醒来之后没多久,洛阳守军全线调度往北面战线,自孟津渡河。
并州方向的驻军与河东郡的守军会合,同时东行入侵河内郡。
这是在乔琰的指令下发起的一出强势进攻,要将这司隶校尉部缺漏的最后一角给夺取回来!
张郃于前线告急之间,一面让人往邺城方向送出了急报,希望尽快能得到兵力的增补支援,另一面又朝着朝歌的方向发出了调兵的指令,着令王匡将河内守军全部推进到河内、河南尹与河东郡的混战中心。
可当张郃的下属带着他的那封调令抵达朝歌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个要命的消息。
王匡跑了!
是直接丢了官印就逃跑,只连夜带走了家人,连财货辎重和下属都一个没带的那种逃跑。
张郃本就因为这出来势汹汹的进攻感到头大如斗,结果后方还突然出现了这种惊变,简直是个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窘境。
“他为何要这么做?”张郃难以置信地问道。
现在在前线抵达着的是他张郃又不是王匡。
也还没有兖州的兵马北上进攻,直接打到朝歌来。
倘若邺城方向的兵力调拨足够及时,他们有这个希望能抗衡住这等疾风骤雨的进攻。
但王匡这一走,直接切断了张郃的一方助力,那就当真不好说了。
前往朝歌的下属回道:“因为……朝歌的兵卒没了。”
王匡能不跑吗?
在将河内郡的守军交到了曹操手里后,他便小心地留意着兖州的情况。
曹操彼时的信誓旦旦,甚至是将兖州丢失可能也会归罪于他这样的说辞都端了出来,让王匡不借兵也不成,可东西送出去尚且要过问去向,确认何时能被归还回来,更何况是人呢?
然而让王匡始料未及的是,兖州的局势简直可以用急转直下来形容。
总归最后的结果就是——曹操转投了!
曹操这么一投诚,王匡借出去的兵卒也就当然随着曹操的立场转换而变成了乔琰的下属,要想让曹操良心发现将其还回到河内郡来,简直是不可能的。
甚至还没等到洛阳与河东都对着河内发起进攻,王匡就已经打定了跑路的主意。
他是绝不敢将自己干的蠢事告知于袁绍的。
以往他做了点什么结党营私之事,让常林等人朝着并州方向迁移,那充其量也就是些小打小闹的戏码,但他是断送了河内郡的一部分保命兵力,甚至等同于做出了个资敌的举动,在大汉已然处在下风的局面里,谁知道袁绍会不会在得知此事之后将他给砍了用来祭旗?
说起来还有点振奋士气的效果呢。
他这会儿也不想着自己还能拥有什么富贵了。
想到自己早年间将乔琰给得罪了个彻底,就算将河内郡献给乔琰也未必能得到什么好处,还不如跑了算了。
这天下之大,总还是有他容身隐居之处的……吧?
既然要跑得突然,那他也就当然不可能与张郃、辛毗提前做出知会。
所以等张郃令人找上他调兵的时候,他早跑了有好几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行下效的特质在官场上尤其明显,王匡这一跑,早年间就跟着他做事的那些个下属也一并跑了个彻底,生怕因为王匡的潜逃,这份错误的罪责就要被归咎在他们的身上。
于是没人跟身在前线的张郃提前通报一声,也没人跟邺城那边说起这情况。
等到张郃派人去借兵的时候,什么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