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牺牲品吗?
当然不是!
他们都是想要求活的,倘若在她的治下还能活得更好,活得更像是个人,那简直再好也没有了。
他们此前不能动,不能跟随管亥冒险走这样一段长途跋涉的旅程前往并州,是因为这批起义的青州黄巾大多拖家带口,若是经由这样一出没有保障的迁移,难免会有大规模的死伤,甚至会在经由兖州境内的时候就被拦截下来。
但现在,他们的求生希望和他们的援兵就在南面不远处的徐州,又有和他们处境遭遇相似的人前来照应,简直堪称一出天赐良机。
他们所需要做的只是南下徐州琅琊或者协助孙观蒋钦守住东莱郡数月,当然可以降!
不过孙观刚想到这里,便听到蒋钦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不错,但东莱地界上毕竟不是只有当年的黄巾余党,还有袁绍的守军,我等此时不宜上来就行劝降之举。最好先以此刻这势如破竹之力击破东莱一支官军,再行说服之举。”
毕竟他们也没有鲁肃那等看破人心的本事和口才,也并不知道这支被放在此地的队伍里是否还有被新选出的领头之人,可以在先行被他们说降后,成为率领余众弃暗投明的存在。
他们必须先打出大雍军队的名声!
别看孙观只是泰山贼中的二把手,蒋钦此前在孙策麾下也还未曾经历过太久的战事磨砺,但此前在高密的一战,已让他们看到了青州守军无形溃败的士气,想来在东莱也不会有太多的例外。
“若是这么说的话,我有一个建议。”孙乾听着这二位对于贾诩这道指令的分析,开口说道。
“我等拿下高密与夷安的消息必定已经传到青州各处了。东莱守军无论能否收到袁显思的指令都必定要出兵来援,以防被我等截断去路后被慢慢吞并。而这部分出兵的人马,必定不会是这些黄巾旧部。”
孙乾朝西而指,说道:“我等自夷安抵沽水,等一等这路援兵!”
这些东莱守军只怕觉得他们的头号行动该当是一路挥兵北上,又或者是拦截住袁谭的援军,却绝想不到,他们先盯上的根本不是地,而是人!
那么这等半渡而击的经典戏码,在这青州地界上依然可以一试!
这群和袁谭已共事多时的东莱守军的确未曾想到,他们所遇上的这群徐州兵根本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因孙乾这位北海人士的带领,在抵达沽水的一路上他们又有意和经行的农田做出了避让,以至于这出蛰伏明明是由外来者发起,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前通知到这些东莱守军的面前。
当孙观和蒋钦率领兵卒杀出的那一刻,这两队伏击者分处于河东河西,悍然将这支本应当作为援军的队伍彻底切割作了两半。
两位将领身上的一番匪气,在优势诚然处在他们这一方的时候,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
那东莱的守军本就不知袁谭在徐州出兵之举面前要如何应对,领兵西进的时候心中还有几分忐忑的情绪,在这等仓促交战的狼狈中,更是感到了一种无边迫压而来的绝望感。
可还没等他喊出已经到了喉咙口的那句“我等愿降,且先住手”,便已先被蒋钦的长刀斩落在了马下。
而这场沽水交战的胜利,让孙观等人直扑东莱大营劝降的举动,远比他们上来就打感情牌来得容易太多。
这些东莱守军中最受苛待的人群朝着这支宛如神兵天降的队伍看去,眼见其中依稀还有那么几个熟悉的面孔,却在此时显现出的是一番意气风发之态,虽还依然攥着手中的武器,也还是相继怔楞在了原地。
当听到大雍天子已预备在今年内结束这场持续多年的东西对峙之际,他们的脸上起先还是一片迷茫,又很快在孙观的声音中转为了惊喜。
投诚……吗?
他们之中也有稍识得那么几个字的人,也曾因为贾诩令人朝着青州渗透的途径获得那么一两份乐平月报。
青州境内的行商之人也有过打那关中地界或者是徐州方向来的,在同他们做些贸易的时候会说起外头的情况。
他们的脚步无法走出这片将他们困缚住的土地,脑海之中的想象却早已经无数次飞到了外头。
而此刻,这一份邀约突然以这等堂而皇之的方式出现在了他们了面前,不再需要他们冒着性命之危跋山涉水而过,便有机会完成这出改换立场的行动?
在孙观朗声说起他们先定高密,后渡沽水的战事推进之中,不知道是何处突然发出了一个人的声音,“孙将军,你不必说了,说说倘若我等愿降,该当做些什么!”
孙观和孙乾蒋钦对视了一眼,说道:“且先不顾东莱沿海数郡,令人拦截观望即可,将周遭愿降大雍之人以最快的速度聚集在此地,选出其中善战之人,我等西进胶东,务必将袁氏大军逼退到潍水以西!”
若是他们真如敌军所猜测的那样一步步攻城而走,绝没有眼下这样的效率。
而此刻的情况大不相同。
且不说沽水一战中消灭的,原本就是东莱地界上最服从于袁氏指挥的队伍,也随着此战的士卒外逃而产生了扩散的影响力,就说这些北海东莱人士居多的士卒要想打开城关,本就要比他们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