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初庭似乎看到握着黑伞,青白的指如玉石的男人,紧了紧手背,整个人似紧绷的弓弦,极力克制着什么,仿佛下一秒就会弦断决堤。 陈雨江敏锐地察觉到陆遇迟的不对劲,眼疾手快扯了一下他的衣服,无声地给他使眼色。 陆遇迟没看他,兀自开口:“她是?” 陈雨江:“啊?” 然后他顺着陆遇迟的目光扫过去,松了口气,他摆摆手回答道:“您说初小姐啊。初庭,现在泸州油纸伞的继承人。前段时间不是和您提起过吗,孙导新片子,大费周章从外面请来的指导老师。” 沉思半晌他从嗓子溢出声混沌。 初庭皱了皱秀气的眉,过后,她快步走近他们身边,抽出目光停在陆遇迟脸上:“车主是陆先生?” 陆遇迟:“是我。” 初庭晃了晃手机:“这样吧,加个联系方式。跟理赔那边沟通好,第一时间给您赔偿,如何?” 陆遇迟颔首,似听没听。 短暂的对话说罢,他微微低下头,漆黑的眸扫过初庭的头顶。 她手中的黑伞朝后倾倒,几片雪掉到额前碎发上,雪花在墨发映衬下晃眼地白。神差鬼使地,陆遇迟抽出空着的一只胳膊,朝着初庭头上的雪/花/径/直而去。 刚触碰到那点白亮的雪屑,初庭心头一惊,连忙退后半步,瞳孔骤然紧缩起来。 陆遇迟抱歉地笑了一下,手再次垂下来的动作也不显尴尬。 他挑眉。 “有雪。” 初庭错开对视的目光,小声说了句谢谢。 这一幕陈雨江尽数看在眼底,他目瞪口呆地左右环顾,半张的唇动了动,欲问没问,最终碍于身边有人最后囫囵吞下。 保险公司的人很快就到了,现场拍照取证之后,陈雨江刚好也查到最近的理赔中心,驱车十几分钟就能到。 吴奚拉着初庭上车,毛茸茸的后脑勺几乎要埋进方向盘里:“都怪我,庭姐您放心,这是我的问题,我会如数赔偿的!” 初庭没接这个话茬,只笑了一下:“不说这些了,先送我回去吧。” 另一边没好到哪去。 陈雨江平缓地驾驶,期间借着后视镜时不时偷瞄几眼他老板。 你你你了老半天,最终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陆遇迟全程装没看见,垂下头,掌心间摊开,自顾自发呆。 大拇指和食指沾上的初庭头发上的雪早就化成水珠,现在连水珠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他闭上眼,下巴扬出一条紧绷的线,唇齿间反复重复那个人的名字。 ——初庭,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