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很愿意与永安侯掰扯掰扯,郑婉的身份,掰扯掰扯她是怎么配给自己添堵的?
“侯爷息怒。”翠珠扑通一声重新跪在永安侯跟前,“大姑奶奶一直压着不让此事传到侯爷耳中,怕惹了侯爷怪罪夫人。奴婢该死,未听从大姑奶奶的话,奴婢该死。”
翠珠生生哭泣,就差拿手狠狠的扇她自己巴掌。
“胡说,你何错之有?”眼看着魏伊人想跟永安侯掰扯清楚,这丫头从中这么搅合一道,永安侯满心都是郑婉,“去从外头请人过来,本侯晚些再同你算账!”同魏伊人丢下这话,又留下了一个怒气匆匆的背影。
永安侯一走,香附赶紧给魏伊人顺气,“夫人莫要生气,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当的。”
魏伊人身子不适都能从外头请人,她一个光做熬药的活,说句难听的鼻子下面能喘气的便都能做得了,至于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魏伊人不好看吗?
“气?我自然是不气的。”刚才看魏伊人面上还有几分愠色,现下却是一脸平静,“走吧。”
上了马车,魏伊人整个身子靠在上头,眼睛酸酸涨涨的。香附瞧着魏伊人眼睛发红,连忙将帕子递过去,“夫人,难受您就哭出来吧。”
魏伊人微微抬头,硬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不值当的。”
哭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有这个功夫还不如将自己该做的都做了,靠自己或许还能过几日舒坦的日子。
香附心疼的看着魏伊人,心中暗骂老天爷不公,人说这世上的苦都是有数的。当一个人受的苦足够多了,往后就都剩下甜了。可是为何偏偏在魏伊人身上是例外。
还以为成亲后就好了,谁人知晓成亲后开始是日子苦,往后啊是数不尽的心里苦。
终于,魏伊人倒了自家铺子外头。
也并非是魏家的,而是由魏伊人打理的侯府铺子。
这铺子在老太太手上的时候,门可罗雀,不仅不挣钱还得往里入银钱。丁忧三年,魏伊人将自己嫁妆银钱取出来,往里面填窟窿了。等着丁忧之后,魏伊人才想法子让这铺子生意好转,其实算下来,这铺子也就挣银钱一年半。
看这铺子的陈设,每一处都是魏伊人的心血。
“夫人。”掌柜的这边已经得了消息,瞧见魏伊人进来,连忙将魏伊人往楼上领,“原该在外头候着的,可今个人多,尚没腾出空来,这才怠慢了夫人。”
魏伊人坐在楼上,将窗户开着一个缝,看着下面络绎不绝的人群,“生意确实不错。”
胭脂水粉这个买卖其实并不好做,很是费人心力。你不能只做时兴的样式,而是要做,你卖什么什么就是时兴的。
这一点,魏伊人本有打算的,预计五年,用五年时间魏伊人铁定能做到。
可现在,事情有变,魏伊人决定放弃。
“侯府运势而起,老天照拂,又得夫人慧眼,铺子蒸蒸日上,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掌柜的是个会说话,似是周全。
可你若仔细想,其实对魏伊人而言并不公平。
要知道,这铺子是魏伊人一手撑起来的,你若说是老天照拂,已经是无意识的在贬低魏伊人的功绩。
这个掌柜是侯府的老人,一心只忠于侯府。
从前不觉得什么,现在魏伊人断容不下他。
魏伊人收回视线,笑着捧起茶杯,端起茶杯轻轻的刮着上面浮着的茶叶,“是呀,侯府运势起了,我总也不好再抛头露面,这铺子我准备盘出去。”
“夫人?”魏伊人这话说完,掌柜的惊呼出声,满脸的不敢置信,“侯爷知道此事吗?”
这铺子的生意,可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好,以后不定会更好,这个时候卖出去,万是不合算的。
再说了,侯府如今翻身了,这铺子只管交给掌柜的管,她这个官家太太只管看账本收银子便是。
魏伊人还笑着,茶杯却顺势放了下来,“怎么,侯府的事还需要与你禀报?”
掌柜的连忙低头,“小人不敢。”
魏伊人身子往后靠了靠,“去将下头的账本取来,我要盘账。”
等着账本全都整理妥当了,魏伊人就可以将盘铺消息放出去,等着有合适的人交银子魏伊人就可以将铺子出手了。
“小人这就去办。”看魏伊人生气,掌柜的自然不敢硬碰硬。
他低头,匆匆的下去收拾账本册子。
魏伊人给香附使了个眼色,香附往前迈了一步,从窗户上往下看。掌柜的看上去是在收拾账本,可是他低声交代了一个小厮,而后那人偷偷离开,“夫人,他走了。”
魏伊人勾了勾嘴角,“让人抄近路,直接去礼部门外等着去。”
香附应了一声,随即交代人去安排。
掌柜的磨磨蹭蹭的足足让魏伊人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将册子抱上来,“夫人可等急了?”
看他过来,香附已经走过去准备将册子接过来。掌柜的却避了一下,“这书册太沉了。”
顺势将这一摞放在桌子上,却恰巧打翻了茶盏。
“瞧我这笨手笨脚的样子。”掌柜的连忙跪下求饶。
香附眼疾手快的抱起册子,若不然那茶水非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