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说孩子了,就算是大人,由奢入俭也是难的。
老太太在这训她自己的孙子,魏伊人是个外人,自然不方便多言。
“那你想吃什么,小小孩子毛病就这么多,长大可还得了?”老太太看魏伊人在旁边冷眼旁观,心里面憋着火气,冲着郑攀说话也就难听了。
到底,也比不上之前那么宝贝孙子了。
或者,这才是侯府正常的德性。
郑攀到底是小孩子,被老太太这么骂哪里忍的住,当时就扯着嗓子嚎。
老太太听的一阵阵烦闷的厉害,摆了摆手示意房嬷嬷赶紧将孩子抱走。
年轻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带的孩子,在她印象中,侯府这三个孩子她都没出多少力,反观郑攀这一个,劳心劳力的还带不好。
果真是,什么的娘就能生出什么样的儿子。
听着郑攀的哭声走远,老太太才长长的松了口气,“从前被他们母子蒙蔽,如今方得大悟,人都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果真诚不欺我。”
郑婉母子就想着怎么挖空侯府,自个享受,看看魏伊人,人家怎么做的?
老太太身子往魏伊人跟前靠了靠,“这些日子是娘跟路哥儿对不住你,只是日子还长,总要往下过,夫妻之间哪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明个就是端午,按照习惯有爵位的可以进宫陪圣上过节,只要明个路哥儿得脸,咱们侯府才是真有希望。”
想到这,老太太眼睛都比之前亮了,“就他们母子,如何成气候?要我说,只有从你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才是真正能撑起侯府的人。”
她目光炯炯,大概自己是相信的。
魏伊人倒是了解老太太心思,确实,若真得了圣上青睐,什么半年一年的俸禄,这都不值一提。可问题是,朝中能人那么多,凭什么是他永安侯能出头。
怪不得今个老太太特意过来,感情是给自己画大饼来了。
魏伊人看老太太靠近自己,她就往一边挪了挪,将嫌弃挂在脸上。还巴望着自己给他们侯府生孩子贴银子,做梦呢,“母亲大度,只可惜我是做不到,仇将恩报。”
“你这孩子,怎么是死心眼呢?”老太太看着是替魏伊人着急,“如今咱们府内都认清了他们母子的真面目,往后他们都不能动摇你的地位,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以后你就好端端的做你的侯爵夫人不好吗?”
好吗?你们已经过河拆桥一次了,自己要是在再上当,那可真是死心眼。
看魏伊人不耐烦的顺了顺头发,香附从一边端了一碟子蜜枣过来,“一会儿夫人喝药,早些备下才是。”
老太太看了那碟子蜜枣一眼又一眼,“你瞧瞧,就是赌气嘴硬,还在喝药调身子,不就盼着早日和好?便由我做主了,今个让路哥儿来你屋里过夜。”
啪嗒。
魏伊人茶杯重重的放在桌案上,“母亲是惦念着我的嫁妆还没花完?”
“你这说的哪里话?”老太太还想狡辩。
魏伊人不耐烦的将身子转到一边,“香附,送客。”
香附一听,立马挡在魏伊人身前。
老太太倒是站起身来,不过却没走,“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香附连忙抬手,“老太太,请。”手指向门口的位置。
老太太看魏伊人油盐不进,冷哼一声,到底甩袖子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咋在那不甘心的念叨了句,“不识好歹!”
呸!
香附对着老太太背影,不屑的撇了一眼。
本来,婢女在院子里陪地卢,一看老太太气冲冲的样子,就知道她来准没好事,又来气老太太。
故意放了一下地卢的绳子。
地卢是记仇的,从老太太进院子开始就在那呜呜的低吼警告,婢女猛的一放绳子,地卢汪的一声就往前冲,那叫声绝对是真的想咬人。只不过绳子放长些并没有全放开,地卢没能靠近老太太,因为冲劲大,整个身子都站起来。
老太太吓的腿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香附赶紧出门,“地卢不许胡闹,可将老太太吓到了?”
“畜生,没人管教的畜生!”老太太本来身子不好,这么一跌倒眼前一阵发黑,恼怒之下口不择言。
人说打狗看主人,她这骂的不知道是地卢还是魏伊人。
听着老太太口出恶言,香附的脸色冷了下来,只招人将老太太抬出去。
却故意当着老太太的面,拿了一块肉喂给地卢。
老太太恨的厉害,可有什么办法,她心里面再不喜欢魏伊人,可是又不能下定决心彻底死了让魏伊人帮扶的心。
真真是既要又要。
等老太太走了,看地卢的婢女吓的脸都白了,“香附姐姐饶命。”
她就是心里头气不过,谁也没想到地卢反应会这么大。无论如何,老太太是长辈,要是因为她被吓出个好歹来,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香附急着出来,也怕老太太出事,可看老太太恼羞成怒露出的真实嘴脸又觉得解气,思量片刻后才说道,“罢了,下不为例。”
“夫人。”她想着给婢女求情。
没想到魏伊人根本就没想过追究,“这会儿个我都饿了,赶紧吩咐小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