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常说什么进士出身,进士自然是厉害的,可是进士也不是说天上掉下来的,你没有银钱如何念书,没有念书如何能考取功名?
魏伊人自来听不得叔父说这些,单纯的是他自个多厉害的话。
魏舒寅听后不屑的冷哼一声,“供我父亲念书是祖母和祖父的事情,是他俩没本事,大伯才顶上的,若真有人该感激大伯,那应该是他俩,而非我父亲。”
你做的是父母该做的事情,替的是父母。
魏伊人被魏舒寅这些不负责任的话逗笑了,想来她家中也是这样想的,自己父亲对兄弟的怜惜,成了理所应当的孝顺。
魏伊人转身不去跟她论长短,所以,今日的路也是她选择的,与自己的无关。人是她父母送来的,将来后悔了也应该跟她父母抱怨。
魏伊人她们到侯府的时候,宋家那边已经搬走了。
魏舒寅现在还不知道如何面对,一下马车就往自己屋子里跑去,先静看风云再说。
郑婉小产,府里头都在忙活她的事,魏伊人先回自个屋子,亲自写了状子,让人送到衙门去,在自个屋里歇息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去瞧瞧郑婉如何了。
大夫已经离开了,小产之后只能修养了。
老太太立在一旁,几次想说话几次又说不出来,只能感叹郑婉的肚子争气和运气不好。
永安侯握着郑婉的手,双眼通红,“阿姐,是我害了你!”
若非他闹出这丢人的事,阿姐也不会走过去被宋家老夫人给撞到了。
郑婉手放在肚子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是我没福气。”
老太太在一旁长长的叹气,“都有身孕了,怎还这么不小心?”只是刚说完,在触及到永安侯的视线,老太太生生的咽下刚才的话,“罢了,既没了往后小心养着便是,你也莫要掉眼泪了,对身子不好。”
“母亲,阿姐刚没了孩子,往后攀哥儿便让阿姐自己带吧,也能给她解闷。”永安侯满心的都是愧疚,不知道该如何补偿郑婉,只能想到这一出,手顺了顺郑婉的发丝,“等我翻身了,一定再送你许多盒夜明珠。”
他的阿姐啊,就喜欢这亮堂堂的东西。
上一次被魏伊人那个贱人算计了,没能留住珠子,等着以后一定会给阿姐补上。
“这如何可以?攀哥儿交给她,我怎么放心?”老太太下意识的拒绝,不管如何,郑攀都是她现在唯一的孙子。
郑婉为了争宠,能扔那孩子一次就能扔两次,她的攀哥儿哪有那么多命,够她生母折腾的?
“母亲,往事莫要再提,阿姐的品性,母亲怎会不知?”郑婉都已经小产了,这般的可怜,母亲怎还心硬的提阿姐的伤疤。
郑婉听老太太的话,当下眼泪掉的更厉害了,“路哥儿,都是我的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
老太太听不得郑婉在这哭哭啼啼的,便将头转到另一边,正好瞧着魏伊人进来,虽说俩人她都不喜,可现在对郑婉的厌恶更多些,所以扯个笑容对魏伊人招手,“伊人过来了?”
魏伊人嗯了一声。等着着魏伊人迈进门槛,郑婉的眼泪落的更欢了。
她这一招,又来了!
魏伊人没理会她,只是冲着老太太点了点头,“我回来的时候瞧着宋家的人都走了,她们将人都害成这样,莫不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毕竟是宋老太太导致郑婉小产的,药钱都给点吧?
老太太摇头,她哪里敢让宋家赔偿,一想到还得多花银子,给郑婉调理,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你在这假惺惺的做什么?若非你们姊妹,我的阿姐如何能成现下的模样?”永安侯看着郑婉难受的样子,心如刀绞,抬手就指着魏伊人,恨不得吃其血肉!
魏伊人抬头淡淡的勾着嘴角,“若无我们姊妹,侯府不定也得出几个饿死的人!”
“你们不就有个臭银子?”魏伊人一脚就踩在了永安侯的痛处,气的永安侯跳脚。
“有本事,你离着这银子能活。”魏伊人站在门边,一直也没往里走,“自知侯爷看我不顺眼,咱们这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你休想和离!”永安侯不耐烦的打断了魏伊人的话,郑派的话他是听进去的,如今又当众闹了这么一出,明个如何面对外头的人永安侯还不知道,若是再加上和离的事,他那就什么都别指望了。
魏伊人点了点头,“我知侯爷心意已决,所以也没想着和离,已经给衙门递了状子,我要义绝!”
义绝是什么?是要过衙门审判的,一旦衙门认定她们可以义绝,若是还纠缠着不放,是可以入大牢的。
一旦衙门同意义绝,基本就可以判定,永安侯在这段姻缘里,大奸大恶!就是,他有罪。
“弟妹,您们五年的夫妻,何苦这么绝!”郑婉不敢置信的挣扎着要起身。
永安侯光顾着扶郑婉,老太太上前一步拉住魏伊人的手,“你说说,这又在闹的什么?这是好日子过的多就是在作,你离了侯府你如何过日子?”
魏家二房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你根本无娘家可依,出去之后孤苦伶仃的过的都是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