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想跟魏家二房划清界限,还得将老爷夫人的坟迁出来。若是老爷夫人还在就好了,将那不肖子孙逐出家门。
毕竟,老爷才是魏家长房长子。
马车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前头的马车挡住了去路,一个侍卫从前头掉头过来打声招呼。
香附同人招呼了一声,掀了帘子进来,“姑娘,是郁大人。”
人家既然停下来打招呼了,魏伊人自然是要下马车的,而后两边主子同时站在自家马车旁。
“侯,伯。”对面的郁方挺拔的身子,一身淡紫色长衫,尽显身份高贵。只是此刻,脸上有些为难,好似不知如何称呼魏伊人。
“奴家,娘家姓魏。”魏伊人微微点头,似时开口,“没想到在着能遇见郁大人。”
“魏姑娘安。”郁方似是解决了一个难题,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确实巧,今日得空过来进香,不想大雨挡了回路。”郁方回头看了一眼,“山路难行,据我所知,前头还有一条小河,魏姑娘的马车未必。”
剩下的话就不必多言,彼此也都明白。
再加上大雨耽搁了时间,越往后走肯定时辰就越晚,走的再慢些,天黑之前光山路未必能走完。
点完这一点,郁方接着说道,“郑府的事,在下也有所耳闻,姑娘且往前看便是。”
难得,郁方还安慰了一句。
“只当大梦一场。”魏伊人顺着点了点头,郑家所为知情人多能瞧见,提起她们魏伊人自是满心的火气,可是在背后议论人的事,尤其是跟并不熟悉的人讨论郑家长短,平白的掉了自己的身价。
“魏姑娘倒是爽快之人。”从前她是有夫之妇,纵然面对面碰见,郁方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今日倒是难得,郁方往一边挪了挪,“既然遇见我若袖手旁观,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若是魏姑娘不嫌弃,这马车魏姑娘瞧着坐着可还得劲?”
郁方说完这话,莫说魏伊人了,就是香附也愣住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没想到堂堂的郁家公子,竟也是个登徒子。
莫不是,想收了自家姑娘做小?
魏伊人扯了扯嘴角,“郁大人身份金贵,怎能让郁大人委屈?”
郁方摆了摆手,又朝天上看了一眼,“倒也不慎要紧,这马车魏姑娘若能看上眼便先上去坐。”
而后指了指魏伊人的马车,那马就先借给自己骑上。
因为他催促了句,好似在惦记着时间。
原来人家意思并不是要同乘,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马匹颠簸。”魏伊人还想着推辞几句。
看魏伊人态度没有那般坚决,郁方随即抬手让自己的人将马车给拆下来,“骑马而已。”什么颠簸不颠簸的,这点路程根本不值一提。
郁方已经过来了,魏伊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与外男保持距离。
等着回神的时候,郁方已经坐在马上,对着魏伊人抱了抱手,“告辞。”
瞧着他身后的人特意进了马车,将郁方的东西收拾出来,包袱背在身上,从凸出来的轮廓能看出来,里面放着的该是公文。
看来,人家确实是有急事。
郁家的车夫给魏伊人留下了,众人合力将魏伊人的马车挪到路边,等着明日好走了,安排人回来架上,两个车夫并坐在前头。
魏伊人坐在马车里,这么说吧,就这马车被郁方的人收拾干净的,便是连一根头发都没落下。
在避嫌这方面,人家郁方自更注意。
香附吐了吐舌头,是她误会郁方了,还以为郁方是要占自家姑娘的便宜。
“许是郁大人瞧着我可怜,说话多注意,怕勾起我的伤心事。”魏伊人这么想才觉得对上了,之前见着郁方每次都是端着脸,难得今个态度温和。
想想也是,自己这倒霉样子,放到谁身上,人家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之前因为没和离成的事,魏伊人还有些怪郁方多事,上次见着他当没看见避开了打招呼,如今看来许是自己多想了,也许人家郁方就是单纯的正直。
马背上,小厮广廷驱马朝郁方跟前凑了凑,上次跑了半天街,一间一间的逛铺子,直到遇见了魏伊人这才消停了。
结果,人家魏伊人就没看见郁方。
今个,小厮啧啧的叹了一声,“那魏姑娘福气在后头呢。”
主子虽没明说,可一次次的意外,聚在一起难免让人生疑。
就比如,侯府出现爆炸声,郁方快马加鞭的赶到,后来得知是魏姑娘闹和离,眼见着那几日主子心情不错。
“莫要胡说。”郁方瞪了广廷一眼,可勾起的嘴角说明他不甚在意。
自从知道魏伊人准备和离,郁方这才安排人打听了魏伊人的处事风格,知道她办事妥帖,今个自己丢下马车,她总是要准备谢自己。
只是,她总不方便露面,如此,如何谢自己真的不容易想到,这几日怕是得劳她多想想自己了。
马哒哒的走着,郁方似在思量什么难题,眉头微锁,“她跟宋家小子说了什么?”
魏伊人素来知道分寸,能与男子在僻静处说话,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