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方嗯了一声,面上严肃,“我觉得我们该谈谈。”
这表情像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说一般,魏伊人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将身子坐的很直,恭敬的如同的对待沈大人一般。
郁方看着魏伊人如此的模样,不由的叹了口气,只是目光沉沉,“我是你的夫君。”若是寻常的时候,一定要做点什么提醒魏伊人。
偏生魏伊人已经有孕,万不能吓到她。
魏伊人愣了片刻,随即勾起嘴角,自然是反应过来郁方说的意思。
因为是夫君,所以做什么也是应该的。
她试探的伸出手,指尖刚碰到郁方的手指,就被郁方紧紧的握住,魏伊人想拿出来,郁方却握的更紧了。
纤细的手指,握在郁方的手中,一点反差却是浓浓的甜蜜。
魏伊人忍不住笑一声,而后轻轻的靠在郁方的肩膀上,“孩子的名字取两个。”
儿子一个女儿一个,生什么都是父母的期盼。
这话题,该是只能对夫君说的。
郁方自来了兴致,今日下午查了好些书册,总觉得哪个字好像都差点意思,这会儿都说出来让魏伊人拿个主意。
只是说话的时候,郁方明显听到魏伊人唇间的一声叹息。
郁方瞬间明白过来,这感情是跟哄狗一样在哄自己。点了一下魏伊人的唇角,“你逼我的。”
他已经将礼仪时刻的刻在脑子里,不敢对魏伊人做的过分,可如今总是忍不住,让彼此亲密再亲密一些。
魏伊人尚且不明白郁方这话的意思,只等着几月后,忍不住放软了声音后,才知道这话的深意。
等到了国公府,正好碰见做工的人收拾东西,看样子这才忙完。
魏伊人想着,不过是加几个门,至于用这么多人?等着进了院子,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了。在堂屋与厢房之间多封了一个暖廊。
郁方倒是没什么表情,今个听闻魏伊人要换地方用膳,大冬天的冷风呼呼的,万一出来进去的吹着风怎么办?
尤其是饭前饭后,更是怕受凉。
国公府又不是没这个条件,他自然是想法子给魏伊人最好的。
等着进了屋子,几个嬷嬷已经等着了,这都是郁方看着不错的,先给魏伊人用着。若是用的不顺手,那换了便是。
魏伊人嘴角动了动,这几个嬷嬷肯定是挑出来的,也就是说郁方还不知道看了多少人。
让香附将人领下去安顿,郁方伸手给魏伊人解了大氅放在一旁,“我跟祖母要了个厨娘过来,看看换着口味能不能吃下去?”
郁方最不想听魏伊人说感谢的话,本来要孩子是他们两人共同期望的。郁方替不了魏伊人有孕的辛苦,那想着法照顾魏伊人的责任,就应该全放在郁方身上。
里里外外的,不让魏伊人操一点心。
夫妻之间,就是要相互扶持。
魏伊人知道他的意思,眉目间都是温婉的笑意,不见白日里办差的锋利。
郁方还有公差要忙,陪着魏伊人用了晚膳,这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郁方走了没一会儿,下头人匆匆禀报,说是太后娘娘过来了。
魏伊人本来在躺椅上坐着,一听太后凤架至此,赶紧起身迎接。
只是她这才出门,太后娘娘就已将进门了。
看着太后娘娘是微服出宫,没多少阵仗,只跟了嬷嬷御林军,她脚下生风,穿的也是寻常的常服,“哀家便不是不想惊动你,这才直接过来了。”
省的,提前通知了,还得让魏伊人出来迎接。
饶是如此,看着她没穿大氅,便紧走几步拉起了魏伊人的手,“快些进屋,哀家可不想做一个不慈的长辈。”
笑着打趣了魏伊人一句,视线倒是落在了暖廊上一瞬,很快便就挪开了。
这有什么,魏伊人有孕,夫君宠爱着处处周到,那都是应该的。
“娘娘折煞臣了。”魏伊人顺势迎着太后娘娘进门。
太后娘娘心细,她一进去,端茶倒水的事宫里嬷嬷就接过去了,省的魏伊人再担心伺候的不周到,“这孩子可闹腾?瞧着你瘦了不少。”
魏伊人手放在肚子上,唇角微微的勾起,“这孩子倒也是个孝顺的,臣只难受了几日,这会儿就好了。”
这才刚说完,便控制不住的干哕几声。
见此,太后娘娘掩嘴轻笑,“儿女是冤家。”哪里有轻饶了母亲的?
太后怀长子的时候,还记得那叫个吐的天昏地暗,甚至都下不了床榻,现在想想后背都生冷汗,若非为了地位稳固,她是绝对不会再生第二个。
想起今上,太后娘娘面上的笑容都淡了些。圣上倒是没怎么闹腾自己,可是也并不是个轻饶自己的,到现在还时不时就将太后娘娘气的头疼。
太后娘娘这么果决的人,却偏偏拿自己的儿子没法子。
轻轻摇头,不去想这些糟心事,不管如何娘家添子那都是大喜事,“哀家这次过来,想听听你现在对于朝堂前程有什么想法?”
明年科举之后,又要入新人了。
同为女人,太后当然知道有孕的辛苦,魏伊人若是想将重心放在家里,太后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