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甚至不用做太多的事,只要管住他的身子不要去碰五姨娘,你在三姨娘那宿上两夜,三姨娘就敢再去折腾杨氏,四姨娘便就没人针对了。
国舅不喜欢柔嘉郡主,所以就不喜欢郁方。国舅现在厌恶杨氏了,所以对那俩孩子现在也不如从前上心。
可是多年的习惯养成了,比以前不上心,也只是跟以前比。现在国舅不是天天去宫里去看郁旭,可是只要有机会总还是要过去的。
有些事,郁方看破不说破。
希望郁谨清清白白做人,堂堂正正的拿名次。
今个小年,厨屋里一早就忙活了,满满当当的做了一桌子菜,魏伊人就算一个菜尝一口,都能吃饱了饭。
屋子里头烧的暖和,用了晚膳,围炉闲聊像是头来的清闲。
郁方整个人靠在椅子上,手中难得拿了一串珠子,倒不是郁方信佛,只是这般容易静心,放下那些烦扰,享受这片刻宁静。
在郁方不注意的时候,魏伊人冲着香附招手,悄悄的拿了个锦盒过来,“给孩子的父亲的小年礼。”
她是如此称呼郁方。
郁方的眼眸轻颤,明明想装作云淡风轻,“我瞧瞧是什么好东西?”手,却抖的几次都打不开锦盒。
魏伊人无奈的替他打开,露出里头魏伊人给准备的腰封。
只是可惜,魏伊人公差很忙,上面的花纹是魏伊人画的却不是她亲自绣的,上面的玉扣更是买的。
郁方嘴唇轻颤,几次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从初见一面到如今已有七年多,岁月漫长,眼下竟有几分不真切。
“我给你试试合不合适。”看郁方不知道该说什么,魏伊人干脆转移了话题。
杀伐果断的魏阎罗,难得这般温柔。
郁方的衣裳多紫色,魏伊人送的腰封倒是能搭好久。
郁方上早朝从未用过魏伊人帮忙整理衣裳,很难得有一次,魏伊人在郁方面前低头,做这只有妻子才能做做的活。
低头,看见的是自己送给她的金钗。
烛光昏黄,像极了成亲那日的红色。
抬头的瞬间,两个人的嘴角勾起的是一个弧度。
世上最美好的词,大概就是两情相悦。
不过瞬间魏伊人有些害羞的避开了郁方的视线,“等会儿陪我再看看地卢去。”
小年呢,总要聚一聚不是。
今年天寒,郁方想着干脆辛苦地卢跑一趟吧。
现在他们都分家了,也没有外人,直接领过来放开地卢,在院子里和堂屋疯跑就是。
虽然开着门会灌冷风,可是屋子里炭火烧的旺,总比外头要暖和。
地卢两口子是稳重的,她们过来也是一左一右的守在魏伊人的跟前,倒是它们的孩子,年轻就是好,蹦哒蹦哒的,屋子里院子里到处的串。
魏伊人跟郁方同坐主位,看见外头的情形,恍然有一种子孙满堂的错觉。
香附从外头交代好进来,便说起刚才外头闹哄哄的,才知道那边二少夫人大晚上的回娘家了。
魏伊人手里面拿着瓜子,“这又怎么了?”她也不是被姜大人带坏了,也好奇人家那些个事,主要是这太不正常了。
过了小年这就算过年了,正常哪有出家的姑娘再回娘家的,尤其还是大晚上的,莫不是许家那边出事了?
香附看了郁方一眼,不管如何也是人家的亲人,说话略有克制,只简单的说了听说的话。
今个一家人在一块用膳,郁润喝不了少,出门的时候一个踉跄摔倒了,许氏赶紧去扶。谁知道郁润就跟魔怔了一样,突然间哭着对许氏动手。
好些人都瞧见了,许氏无缘无故的挨打,一气之下不顾杨氏的劝阻人家就回娘家了。
许氏可是原配夫人啊,你背地里再怎么样两口子商量着来便是,哪有在这大过节无缘无故的打人的?
许氏人家门第是不如国公府,可人家也是清流人家书香门第,又不是没娘家撑腰,这事说破天也是郁润没理,人家自也不怕的。
杨氏忙着在许氏那说好话,国舅自是要教训他这不争气的儿子。
对女人动手,他可是出息了。
小年夜闹的那叫个鸡飞狗跳的。
魏伊人看着地卢的孩子们,其实光狗跳也还可以。
“这是又闹的什么?”魏伊人看向郁方,郁润这表现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样。
郁方紧紧皱着眉,他多少知道点,翰林院那边也有变动,掌院报了上去,说是郁润办事丢三落四的,还不如人家新去的人,一众管事的商量,便将郁润从从四品侍读学士,降到了正五品修纂。
郁方也没仔细问郁润都做了什么,不过倒是记得有一次,见郁润起晚了脚步虚浮脸色也不好看,像是有什么事。
要是之前,郁方作为兄长顺手也会查查,可现在杨氏彻底将郁方得罪的彻底,两边也分了家,再加上魏伊人有身孕,郁方更没精力管别人了。
不过也怪不得郁润喝多了,他是比魏伊人早入官场,如今混的跟魏伊人平级,如何能受得了。
说完郁润,郁方轻轻摇头,“不管他了,都已经分家了,与咱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