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为官多年,自有些手段。可儿子,也不傻!”郁方干脆停下了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国舅,“您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保护谁?你我心知肚明!”
看着是国舅亲自下狠手,可是结果是什么?
太后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处置她们,说明了太后的对杨氏的态度,极为的不满厌恶。
郁润要调到礼部那已经是无可更改的事情。
杨氏对于孩子们没有助益,有没有正妻的名分,已经是不重要了。
既如此,国舅干脆来个狠的。
他主动处置杨氏,为了缓和跟太后与郁方的关系。他为官这么多年自也有手段,当知道这样做最好。
大家不要觉得郁润被调了,那是能力不行。
却是因为内宅杨氏做错了事,才被迁怒的。
他给了柔嘉郡主这个脸,旁人看国舅动这么大的火气,那自然觉得国舅跟郁方还有父子之情。
以后国舅再在外头对郁润好些,一家人还是一家人,旁人看在国舅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郁润。
真真是,为人父母者,当为子女计深远。
用一个弃子,将局面盘活了,国舅到底有些本事。
被郁方将话说透了,国舅不自在的摸了一下鼻尖,“不管你信不信,为父没想那么多,只希望你们兄弟俩莫要反目成仇,家和万事兴!”
“这话,父亲还是对二弟去说吧!”看国舅装傻到底,郁方摆了摆手,不再多言。
诚如太后所说的那般,她们对于这样的事肯定是生气的,至于你们想要谁来泻火,都可以!
郁方往外走走,看见了郁润在马车上坐着。
只能说对方是小家子气,就算生气也不敢跟郁方争论只能自个在那生闷气,看着他本来掀着帘子的,一看见郁方过来立马将帘子放下了。
郁方都懒得理会,时辰也不早了,郁方怕魏伊人担心他,立马上马自然是以最快时间骑马回去。
屋子里头,魏伊人和着里衣已经躺下了,可是却没有一点睡意。
她其实是知道的,太后娘娘不可能驳郁方的面子,郁方是太后提起来的,他前脚做的决定太后后脚就收回了,还让郁方怎么管下头的人?
主要是怕,国舅说什么话,让郁方难受。
毕竟是生父,也不能将他当陌生人!
刚翻了个身,听着外头传来了动静,魏伊人随即坐了起来,郁方解下披风,朝里一看魏伊人正坐着,“你且放心,我若没有准备,如何敢挑事?”
看着是冲着郁润突然发难,那是因为心里有数。
做什么决定前,自都想好了后路。
既魏伊人醒着,郁方搓了搓手便凑了过来,手放在魏伊人的肚子,“对不起孩子,让你母亲担心了。”
魏伊人好笑的看着郁方,“就占一张好嘴了。”
本来想要拍一下郁方的手,可是碰着的时候忍不住握住,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有些人活着,也许还不如死了。
“这孩子大约也是懂事了,你不回来他也不睡了,刚才我试着还在动弹呢。”魏伊人思量着,与其说是宽慰他,倒不如告诉他,自己跟孩子都需要他。
郁方是自己跟孩子,首要的选择。
郁方头贴在魏伊人的肚子,“我听闻,今个晚间杨氏过来了?”
魏伊人还诧异郁方的称呼,没想到后头就说了国舅,要将杨氏贬妻为妾的决定。
杨氏给老国公戴过孝,又给郁家生了三个孩子,这个决定其实是有些难度的,只是若是杨氏自己认罪呢?
为了孩子,杨氏不愿意也得低这个头!
所以,也许这一两日,这个消息就会传来了。
以后,哪里有什么母亲,只有姨娘杨氏。
魏伊人着实没想到,今日晚间杨氏还耀武扬威的端着长辈的架子,而今却成了卑贱的妾氏,见着魏伊人还得行礼。
只是魏伊人没有感叹如此变化,只更心疼郁方。
看看国舅,为了他在乎的孩子什么法子都想到了。
“老天爷已经给我补偿了,我便没什么可不满意的。”郁方抬头抚平了魏伊人皱起眉头。
受伤吗?
大约因为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
正如国舅所言,郁方名利双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至于亲情?
国舅没给的,魏伊人跟孩子都给他了,自当圆满了。
而后便都说起今日的事了,听闻那戏子俩竟有别的手段,魏伊人自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也就想明白了,唱戏的人那么多,为何她们兄妹俩能得了旁人青睐,总要有过人之处吧。
便也提起郁旭。
虽说郁方自己准备妥当,可是魏伊人若非郁旭叫她,她都不知道郁谨的事,多少出点力,魏伊人心里就好些了。
只是,郁方听后却是轻轻摇头,“谨哥儿回来的事,我并没有告诉旁人。”
郁方平日里也没那么多闲情,不至于说郁谨回来还特意问问,都交给下头的人去办了。
他是知道国舅催着让郁谨回来,郁方没有护着郁谨,郁方就想着,人活着给他口吃的,便是自己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