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煜发了一个hi字，可一个小时过去了都没答复，他只好收了心，打算第二天再看。

“怎么了。”曹意如早上起来才回了消息，却没想到他加自己竟然是以为她们关系很好，所以问个住址，她们以前倒是还不错，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上次见面才多少了解了点消息，只知道她大概住在青远区，但具体在哪就不得而知。

因为蒋煜的问起，她难免生了八卦之心，马上警觉起来，“怎么？你该不会是？”

“没有的事，就是顺便问问。”蒋煜毫不迟疑回答，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他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果传了出去，只怕也不好听，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现在不像高中，那个热烈的年纪里，总巴不得把所有暗恋全都揭露，让所有期待都得到回应，可现在，所有期许在没确定之前都是空欢喜一场。

“那她有对象吗？”他还是忍不住相问。

曹意如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安静，久久的安静过后，她终于还是开口，“想知道？你如果不是对她有意思，那问这个干嘛？如果你承认，那下次见面，我告诉你。”

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又抛出了问题，“那你呢，是否放下。”

“当然，从那天告白我就放下了。”她咬着牙说着，显得有些迫切，就像是在急着解释什么，从那天起，她就知道，知道苏曈的地位在他心里并不简单，哪怕她那会还没有看出他对她的情感，但她的骄傲已经不允许她再低头，所以后来她有在关注他的消息，但也只是以普通同学的姿态，她从没奢望，所以也没那么失望。

纵然他万般好，千般好，不属于她的，那就不算好。

蒋煜听着她的答复，纠结了片刻也道：“我是喜欢周月，只不过在最青涩的年纪里，还没意识到，何况她对郑朦一直都有意。”他沉默半晌，又吞吐道：“可以先替我保密吗？”

“好。”曹意如爽快答应，仿佛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所以一点都不意外，也就告诉了他周月还没有对象这一事，“下次，请我吃饭吧，虽然信息不多，但都是重要信息。”

他答应得很爽快，“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告诉我。”

“下周末就可以。”她直言道。

蒋煜如约而至，定好了餐厅，她来得不早，但也很准时，随性地裹了一件羽绒服，头发都没梳过，只拿着抓夹随意一挽。

他把菜单推到她面前，“随便点。”

她没有客气，接过之后就点了三个最贵的荤菜，本来想再点瓶酒，但和他喝酒又不合适，点了两扎饮料后就把菜单推回了给他。

蒋煜顺着她的性子，又点了三个贵的，“如果不够你再加。”

“够了，到时剩下的我们打包走，别浪费粮食。”曹意如专心吃着饭，话不多，等差不多吃好了以后才正色道：“这顿饭是你欠我的。”

蒋煜迟疑着看她，满是不解，给她倒了杯芒果汁，继续耐着性子听她说。

“当时你对周月可没有半点喜欢，如果不是你，她当时就不至于那么难过，那么丢脸。”

“怎么说？”他愣住，心慢跳了半拍。

曹意如继续道：“你还记得那盒巧克力吧，是送给你的。”

蒋煜脑子里轰地一声，如梦初醒，他怎么都没想到，周月当时没有开口，可他却自然而然以为她是送东西给郑朦，然后，她的东西就被郑朦丢进了垃圾桶，而送的人也被被人扒了出来，是周月。

“因为你，她的心意被丢进了垃圾桶，再然后，她还承受着大家的异样目光和偷偷议论，我可是请她吃饭安慰了她很久。”

“为什么送我？”他的心一抽，歉疚不已。

曹意如想了片刻，却故弄玄虚，凑到他面前，“你猜？”

“我不知道。难道是为了感谢我，因为之前她有问过我几次数学题，我都很好地解答了出来。”

她摇头苦笑，忍不住骂了一句榆木脑袋，“当时大家都是高中生，没什么钱，但那盒巧克力，可是上百。”

“是啊，举手之劳，她却准备得如此贵重，倒真是可惜。”

她听了这话，忍不住生了闷气，平时看起来挺灵活一人，没想到也这么犯蠢，“从那以后，她是不是就不理你？”

“是。”蒋煜忽然哦了一声，拍了拍桌子，激动得站了起来，“所以，在当时，周月是喜欢我的。”

周遭的目光都看了过来，他只觉脸上有些灼热，于是又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可是，上次同学聚会，她问郑朦是否去？”

“他去的话，其实她是不想去的，可你又曲解了，何况有我在，火力只会集中在我身上，至于她为什么又来了，也许是因为你，也或许是她只想在大家面前重新证明自己。”

曹意如起身，问服务员要来了打包盒，把盒子丢在他前面，“我晚上还有饭局，就不打包了，你带回去吧。”说着她就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这里陷入了沉思。

海浦只下了那一场大雪，落在地面上第二天就化成了雪水，但那天的纷纷扬扬足以令他们记一辈子。

苏曈也会永远记得那一天，漫天大雪，身上满是酒气的他抱着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