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萧倚靠在浴桶边,裹了一层薄纱的手垂在桶沿。眼神放空一秒,继而视线锁定水面上的东西,目光慢慢沉了下来。
荒唐。
江南萧凤眸阖了瞬,复又睁开,眸底神色复杂难言。
他又扫了眼水面。
只觉荒唐至极。
自那日看见江望津亵衣被褪去的模样后,江南萧近日脑海中总能不时浮现一回。
当时他端着盛满醒酒汤的碗把醉后昏睡的人半抱在怀,“阿水,把嘴张开。”
江望津毫无反应。
江南萧无法,只得让人靠在自己肩头,接着一只手捏住对方下颚,一只手端着碗慢慢喂给他。
醒酒汤的气味并没有多好闻,加了蜂蜜之后更是多种味道混杂,江望津从小就不喜欢喝药,每次喝药都要花上许多时间,更别提醒酒汤这种类似汤药的东西。
江南萧喂他,刚喝下去一口就被他无意识地皱着眉吐了出来。
接连喂了几l口,可能是嘴里怪味太大,江望津挣扎着还要吐。江南萧手上端着碗,一时不察被他挥起胳膊打翻。
刹那间,醒酒汤洒了满身。
江南萧滞了滞,只好将人放回榻上,去拿巾帕来给他擦干净。
亵衣亦被泼出来的醒酒汤打湿,粘在身上。
江南萧眉峰微拧,复又去拿了一件干净亵衣回来。
衣服一寸寸向下落去,掩盖其下的皮肤瓷白细腻,因酒醉泛着淡淡的粉。
江南萧仅看一眼就错开了。
然而,手上却依旧能能完全感知道,隐隐约约间,两点粉色被他收入眼底。
之后江南萧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那幅画面。
所幸这几l日事务本就繁忙,他着实没有时间来思索此事。
但江南萧没料到今日会在揽星楼附近遇见江望津。
原本坚硬的心房在瞥见后者略微黯淡下来的眸光破出一道口子,江南萧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紧接着说出要早些归家那番话。
说完其实江南萧便生出了后悔的情绪,只是尚持续不到一秒就因为看到江望津冲自己眉眼弯弯地笑起来而消散。
果然。
他拿对方没办法。
江南萧从刑房回来后便去了浴房,热水浸润过身体带来舒适之感,他阖上眸子。
不多时,脑中便闪现出那一幕。
江南萧立即反应想要将那幅画面抛出脑海,然而他越是想要如此,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之忘却。脑子里的画面反而愈发清晰,几l乎连那粉色的形状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更加让江南萧难以置信的是。
他竟对此生出了那种心思。
半晌后,江南萧彻底平复下来方从浴桶中起身,迅速再次冲洗一遍自己,这才将衣衫穿戴好。
屋外,回来复命的杜建听到动静禀告道:“主子,小世子已回房,正在等候您过去。”
江南萧闻言喉结耸动了下,开口时尾调略带沙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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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江望津浑身瘫软地躺在榻上,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方才那种刺激着神经的感觉仿佛仍然存留在体内。
并非仅存于身体上的,而是仿若穿透灵魂一般,比之寻常还要激烈数倍。
他此刻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般,全身上下都被覆了层粉色,仿若一只熟虾。
江望津脑子还在嗡嗡,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作何反应。
他对现在的情况毫无应对之策。
原本江望津打算找个时间将通感一事告知长兄,以免两人日后因此生了嫌隙,不承想会出这样的岔子。
江望津完全想不到要怎么应对,或者说,他眼下什么都想不了了。
此事必然是不能再说的。
且,他还得以示遮掩。
长兄如今正是年轻气盛之际,也……在所难免。
江望津长睫微敛,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何能够感知到长兄的情绪,便连那种事也一并感知到了,这叫他如何面对长兄。
正所谓越是不想面对,就越是会面对。江望津才刚思及此,门口便传来动静,他猛然一惊。
房门被推开的响动传来,不是燕来——对方过来必然会敲门。且这脚步声沉稳而有力,江望津顷刻就分辨出来。
是长兄。
江望津条件反射将自己捂住。
卧房宽大,内间却是有纱幔遮挡,掩住了大半光线,加之日近黄昏便显得愈发幽暗。
江南萧掀开帘子进去,第一时间就看向房间一侧的罗汉床上团着的身影,“怎不点灯?”
江望津没说话,听到这声音,竟还无端地颤了两下,脑子里全是先前感知到的那些。
他无意联想,感觉却是实实在在,江望津清楚地知晓——长兄半刻钟前在做什么。
他不出声,还能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江南萧走近几l分,“睡着了?”
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江望津此时觉得长兄的声音莫名低沉,尾音微哑,他一时只觉身上更热了。
江南萧知道江望津没睡着,且呼吸还有点紊乱。他拧了拧眉,在榻边站定,接着俯身。
带着清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