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孟烟柳在水里扑腾。
她不会水!
元宝惊呆了。
她还是太温柔了。
她家小姐才干脆利索。
“表小姐!快来人,救表小姐啊!”
丫鬟下人们手忙脚乱。
跳下水去救人。
等孟烟柳被捞上来时,发髻乱了,衣裙脏了,还喝了一肚子水。
成了只落汤鸡。
她眼睛怨毒的盯着温九书,“你敢踢我下水,我定要告诉姑母!”
温九书淡定如斯,“现在沈家是我做主,少来沈家摆架子,孟小姐,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奔丧吧。”
“把她扔出去,再告诉门房,下次若是再放些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一并给我滚蛋!”
她语气冷淡而威严道。
下人们低着头,“是。”
温九书打了个哈欠,准备继续回去补觉。
“夫人,信。”元宝笑嘿嘿的掏出信。
温九书一顿,“又是南边的?”
元宝点头。
侯爷这送信的频率,是一天一封么?
……
此时。
江城县衙。
坐在主桌前的男人,正低眉写着什么。
“卫安。”停笔之后,男人叫来贴身侍卫。
卫安进门,“侯爷。”
男人抬眸,晨光映在男人脸上,使他冷峻的五官平添一缕柔和。
“将这封信送回京都。”顿了顿,男人又道,“昨日尝的零嘴不错,听闻是江城特产,一并送些回去。”
地瓜晾晒成干。
香甜软糯。
想来她应该会喜欢。
“是。”
卫安领命去办。
“卫安,家书送了多少封?”男人又问。
卫安一看手上的信,“第五封了。”
“没回信?”
卫安摇头,“没。”
男人微微蹙眉,他瞳孔深邃,眼眸幽黑,仿若星辰深渊,剑眉星目却又极其清贵内敛。
“是她不会?”他好似真的不解。
“夫人,应该认字。”卫安道。
那便是不想回信。
“侯爷,信还送吗?”卫安请示。
沈肆想着老三和小五给他寄的信,嘴角浅浅上扬,“家书,自然要送。”
夫人,应该是不知与他说什么。
所以才未曾回信。
彼时。
沈云浠和沈云瑶都在孟氏那里。
听她夸孟烟柳。
沈云浠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沈云瑶则还算淡定。
丫鬟匆匆赶来,“老夫人,出事了,表小姐,表小姐她……”
“烟柳怎么了?她不是要给我去捕鱼煮汤么,那孩子素来孝顺。”
沈家姐妹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这话是说她们不孝顺呗?
继女不及侄女呗。
“表小姐被夫人扔出侯府去了!”
“噗嗤。”
丫鬟说完,沈家姐妹便笑了,还得是大嫂。
那孟烟柳,惯会矫揉做作。
孟氏脸色一变,“夫人为何要这么做?烟柳是客人,哪里就惹到她了?她要动这么大的肝火,如此小肚鸡肠,哪有半点侯门主母的风范!”
“表小姐吵到夫人睡觉了,还,还抓了夫人养的锦鲤,夫人便将她踹到池子里去了。”丫鬟低声说。
沈云瑶抿唇笑。
大嫂还把人踹池子里去了。
大嫂这脾性,真对人胃口啊。
能动手,便不动口。
她也该学着些才是。
“该!”沈云浠笑眯眯的,“天天把自己当侯府小姐似的,走到哪趾高气昂的,不像是来做客,像是来做主人的。”
孟氏垮脸,“浠儿,烟柳是你们的表姐妹,怎可如此在背后议论她,你小小年纪,怎能学那长舌妇一般!”
“母亲,做人还是要真诚些,我就不学有些人那假模假式的一套,实话有时候不好听,但真实啊。”
沈云浠笑吟吟的补刀。
“浠儿说的是,做人贵在真诚。”沈云瑶帮腔。
孟氏气的磨牙。
只想叫她们滚。
不妨这时,又有丫鬟匆匆跑来,脚软的跪在孟氏面前,脸上带着惊恐和悲切,“老夫人,大爷殁了!”
孟氏没反应过来,“谁殁了?”
“咱家大爷,孟大爷!今早殁了。”丫鬟哭着说。
‘啪嗒哒’
孟氏手里的佛珠扯断了,“大哥死了?怎么会?他昨日不是好好地回家了吗!”
丫鬟哭着抬头,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恐,“大爷被人凌迟了,好多人都看见了。”
孟氏险些厥过去。
凌迟?
好多人看见?
“究竟出了什么事?”孟氏怒喝。
“孟存善死了。”清脆幽冷的声音进门,温九书对着孟氏微微一笑,“婆母安好,还请节哀。”
孟氏双目猩红,手指紧紧地抠着座椅扶手。
“你来做什么?”
“来给婆母送口信,不过看来婆母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