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之礼护着她,“夫人,箐箐做错了什么,你要发这么大的脾气?平时她最为孝顺你,你也舍得罚她,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苏氏好笑,“我是她的嫡母,她做错了事,说错了话,我罚她是应该的,有什么过不去的?”
温之礼似乎不敢置信,“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箐箐最是懂事,她即便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必然也不是有心的,你身为嫡母,怎这般小家子气。”
苏氏呵笑,“那老爷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箐箐平时出门,要去参加一些诗会雅集,我看她头上的首饰都旧了,你再给她安排几套像样的首饰吧,万不能让箐箐面上无光,没准我们温家的将来,就靠箐箐了。”
温之礼对温箐箐有很大的期待。
想让她攀龙附凤。
带着温家飞黄腾达。
温之礼只是户部侍郎,官职并不高。
他想往上爬,就想把温箐箐培养成皇妃级别的人物。
温箐箐也确实争气,会作诗,很受人追捧。
“你再给她拿个几百两银子当零钱,箐箐在外结交贵人,难免要使银子,该多备点。”温之礼又道。
一副命令加施舍的口吻。
苏氏从头到脚的打量了眼温箐箐,“她头上的宝石金钗,是上个月才出的新头面,她身上的香云纱,一匹便价值千金,老爷还觉得她面上无光?”
“老爷不妨去全京都看看,哪家的庶女吃穿用度有她好?”
便是九书,也没她穿的好!
每次天宝阁新出什么首饰珠宝,下人都会去取一套给温箐箐。
苏氏从前也不太计较。
现在突然有点气自己。
九书从前跟她怄气,她便也不太管她。
她的亲女儿,尚且没有这些首饰待遇,她却将一个庶女打扮的比亲女儿还出色。
着实不该。
她还觉得是九书蠢。
现在看来,她也没聪明到哪去。
她何尝不是被温箐箐灌迷魂汤,觉得亲女儿没有庶女亲。
听到爹爹要苏氏给她拿钱,温箐箐心里本来还在窃喜,结果苏氏什么意思?
是说她配不上这些头面首饰吗?
为什么她要强调一个庶字!
跟温九书一样,讨人嫌!
不愧是亲母女啊。
温之礼听她这么挑剔温箐箐,面上不悦道,“箐箐是我的女儿,这些是她应得的,夫人,你几时变得这么小气了?再说,箐箐在外争光,你面上不也有光吗。”
“她争光是她的事,我也不指望沾她的光,但若是再敢在外面散播些谣言,我便要对她动家法。”
“夫人,你怎么不讲理呢!”
“我若是不讲理,可能要请老爷将她穿戴的首饰珠宝,一并算钱给我。”苏氏淡淡。
温之礼变了脸色。
眉头紧蹙。
看起来已是十分不悦。
他十分不喜苏氏这一身铜臭味。
“但既然送出去了,便算了,往后温箐箐若还想在天宝阁拿首饰,就得付钱,我还得挣钱给九书花呢。”
温之礼面色一沉,“你提那个孽障干什么!”
提到温九书,他就来气!
苏氏基因不好,太钻营。
商人奸诈,温九书是她的血脉,骨子里也是自私自利的。
苏氏脸色冷了下来,“老爷若实在不能接纳九书,不如就写一纸放妻书,和离书也行,我带着九书离开温家便是。”
温之礼目光一闪。
他是有过休了苏氏的想法。
但那不现实。
温家现在都是靠苏氏维系着。
没了她,日子恐怕就没有这么好过了。
他每月在官场上请人吃酒,光是应酬就要花不少银子,时常还要送礼,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这些,都是苏氏拿的银子。
若是休了她,这笔开支上哪出?
所以,休妻的想法想想可以,实施不得。
“夫人是在威胁我吗?”温之礼沉着脸,“夫人,你越发荒唐了,因为一些首饰,一些黄白之物,你便想离开夫家?成何体统!”
商贾之女,全无半分胸襟!
他留着苏氏的正妻之位,不就是让她贴补家里吗。
她也就这点价值了。
温之礼一副清高的口气。
视金钱如粪土。
苏氏脸上没什么表情,“那我吃点亏,老爷写休书也行。”
温之礼:……
他黑着脸,直接被苏氏噎着了。
“老爷既然说我小气,话里话外说我苛待庶女,我也不能平白担了这罪名,总要坐实了才好。”
商人的优势就是,永远能保持理智,分析利弊,苏氏不紧不慢道,“温箐箐平日过的比嫡女还优越,老爷竟还觉得她受委屈了?老爷,你只是个侍郎,一个月才多少俸禄,还不够她买只钗的,老爷是读书人,怎么不会算账吗?”
苏氏慢悠悠的坐下,语气悠闲,说出口的话却不太好听,“温家是靠我养着,到头来我却不落好,当年成亲时,我便说过,若老爷觉得娶了我,自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