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淮啧的声。
马上风这个病,若是能叫人变白痴该多好。
皇帝扫了眼四王爷床头的香炉,进殿时,隐隐闻到一丝香气,很微弱,现在已经彻底消散了。
【怀疑又怎么样?香炉里的药粉已经燃尽了,难道皇上还能把闻过一息的香调配出来?】
再说,那根本不是香。
是温九书配的药,磨成的粉。
经燃烧,与熏香无异。
她算好时间,能燃到祭祀开始,四王爷与男宠正在兴头上的时候发作。
她配的药,不仅助兴,亦能叫秦渊马上风。
【其实不用开药,一针下去,银针刺穴,直接就软了。】
太医估计是着急,忘了扎针可以解救四王爷。
不过,温九书也没提醒,就让那狗东西多晾一会。
皇帝将信将疑,“那就把殿中好好盘查一番,若查不出什么,秦渊,你给朕绷紧你的皮!”
四王爷身子一抖。
差点就泄身了。
不能泄。
泄身会猝死。
四王爷咬牙,他的目光,定格在一把扇子上,“臣弟确信,定是有人想害臣弟!”
一定是她!
温九书!
别以为扇子挡着,老子就认不出你了!
臭娘们是报复他在她的饭菜里下红花。
可她是何时在自己这里动手脚的?他竟一无所知。
三王爷上前,将床前的纱帐放了下来,“老四,别说三哥不疼你,三哥给你遮遮羞,免得这些人跟看猴子一样看你俩。”
秦珩戏谑的嘴脸,看的秦渊想杀人。
沈云淮翻了个白眼,这些人不都是三王爷带来的么。
最想看四王爷出丑的,是他吧?
禁军在搜查殿内的时候,皇帝走到了沈三身边,“随朕来。”
沈三心头一紧。
面上镇定。
默默跟上。
“还有你。”皇帝瞥了眼温九书一眼。
“众卿戏看完了么,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祭祀场上可还有人啊。”皇帝一连三问。
众臣纷纷告退。
殿外,皇帝找了个凉亭坐下,就留下了沈三和温氏。
片刻后,禁军来报,“皇上,殿中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皇帝摆摆手,禁军退下。
他琢磨半天,不解道,“老四得罪了你二人?”
这话,就是说他们害的四王爷啊。
沈云淮装傻,“皇上何意?恕沈三愚钝,听不明白。”
“那就是你?”皇帝又看向温九书,“老四得罪你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他丢脸丢到了先皇这?”
这话,听着不像是问罪。
但帝王心,海底针。
不可揣测。
温九书怎么可能承认,她一样装傻,“皇上说什么,臣妇也听不懂,马上风这个症状,乃纵欲过度所致,和臣妇有什么关系。”
她一脸无辜。
皇帝哼笑一声,我信你个鬼。
他算是看明白了,沈肆娶的哪里是个草包,分明就是只狐狸。
阴险,狡诈!
“你怎么知道,老四是纵欲过度?”
“臣妇不知道,臣妇说的是马上风的症状。”
“那你怎么知道……”
“臣妇看过一些医书,略懂,略懂。”
“……”
给皇帝整的没话说了。
这时,福全匆匆跑来,在皇帝耳边嘀咕了两句。
皇帝便意味不明的瞅着温九书。
目光,下移到她肚子上。
温九书拿衣袖挡住。
看看看,看什么看!
“老四也是自作自受,此次的事,朕就不计较了,回去吧。”皇帝叹了声。
“臣妇告退。”
“沈三告退。”
待温九书走后,皇帝气的捶桌,“混账东西,竟对一个有孕的妇人行此腌臜手段,真他娘的丢脸!”
“哎哟,皇上息怒,可不能……不能爆粗啊。”福全赶忙看了眼四周,还好,没人听见。
皇上是天下臣民的表率,怎么能爆粗口呢。
皇帝越发笃定,是温氏在背后下黑手。
不争气的东西,该!
若是温氏肚子里的孩子真出了什么意外,沈肆回来,他怎么跟沈肆交代啊。
他和沈肆虽是君臣,却也是过命的交情。
若是因此,沈肆与他离心,他上哪去找一个又卖命,又抗打,又忠心的权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