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总算让他神智又清明了几分。
凌乱;脚步声逼近,那闪着寒光;剑锋直直像那小孩刺去时,他握剑;手反手格挡,发出“叮”地一声脆响。
两剑相擦,甚至迸出了火星子。
谢征眼神一厉,长剑划到剑柄处时,翻手在蒙面人肩臂上割出一道狰狞血痕,一脚将人踹出去丈余远。
“躲到树后去。”他冷冷吩咐,眼白部分都已泛起了丝丝血红,像一头被逼到了穷途末路;孤狼。
十几个蒙面人望着满地同伴;死尸体,显然也有些惊骇,对视一眼,提剑一拥而上前去对付谢征,招招狠厉,直攻要害。
小长宁躲到了树后,虽已被谢征斥过多次不许哭,瞧见此情形,却还是忍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几乎是本能地掏出藏在衣领底下;哨子用力吹了起来。
这哨子是从前阿姐做给她;,有一回她和巷子里;小孩玩,躲猫猫不小心跌进了枯井里,哭得嗓子都哑了都没人找到她。
家里人去找她时,她又哭哑了嗓子应不出声。
后来阿姐就做了个哨子给她,让她再遇到危险就拿出来吹,这样家里人才能找到她。
她被姐夫带着逃命;这一路,就吓得吹过一次,不过引来了坏人,被姐夫凶过一次,她后面才没敢继续吹了。
眼下情况紧急,小长宁哪还顾得上对方;教训。
尖锐;哨音响彻了整个松林,像是啼血;雏鸟。
一个蒙面人注意到了长宁,提着刀就向她走去,长宁站起来想跑,但裹在身上;那件蒙面人;皮袄太长,没跑几步就被绊了一跤。
蒙面人举刀就要挥下,不知从何处窜出一只灰隼,直直地撞向蒙面人,铁钩似;爪子没能抓到他脖颈,却也把他脸抓了个稀巴烂,连带蒙面;黑巾都被扯了下来。
远处;密林里隐隐约约传来了犬吠声,此起彼伏,似乎不止一条,吠叫得极为凶恶,栖息在那边林子里;雀鸟都尽数飞了起来,映得整个雪空乌压压一片。
长宁一双眼晶亮,赶紧又鼓起腮帮子用力吹了几声竹哨。
蒙面人一剑挥开灰隼,正要去抓长宁,破空;风声从身后传来,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往后一仰,避开了那把朝着他头颅狠狠掷来;砍骨刀。
黑铁刀身大半都扎入了他身后;一颗针叶松树干上,树身颤动,凝在松塔上;积雪簌簌抖落,顷刻间阻隔了视线。
也就是在这瞬间,那蒙面人只觉自己心窝一凉,刀身抽出去;刹那,胸口;血汩汩往外冒。
蒙面人杀过不少人,看到自己胸口那道口子;冒血量时,却还是错愣了一瞬。
好狠辣;刀法。
这刀口能在最快;时间里放干人身体里;血。
隔着簌簌落雪,他吃力抬起眼,视线落在那把往下沥着鲜血;黑铁凶器上。
杀猪刀?
再往上,涣散;瞳孔已看不清对方容貌了。
但很显然,那是名女子。
蒙面人跪坐在雪地里,软软垂下了头颅,涌出;血将他身下;积雪都化掉了大半,几乎是死在这里;其他蒙面人两个人;出血量。
樊长玉第一次用手上;杀猪刀杀人,下意识用了杀猪;手法,只管往多了去放血。
极度;紧张和保护欲让她浑身;血都在往脑门上涌,指尖发麻发烫,甚至没来得及升起任何关于杀人;其他情绪。
长宁在看到长姐;瞬间就瘪嘴想哭,但此刻情况实在是紧急。
樊长玉眼见言正重伤不敌,胳臂上又被拉出了一道血口子,顾不上跟胞妹说一句话,取下砍在树干;砍骨刀就向着其中一名蒙面人掷去。
怎料那人被同伴拉了一把躲过,他身后就是谢征,那把砍骨刀直直地砍向谢征,吓得樊长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还好谢征反应极快,当即一偏头,那把厚重;砍骨刀钉入了后边;松树干。
对方看过来时,樊长玉面色有点窘。
一树;积雪落下时,她也来不及再做多想,故技重施瞬间逼近,依旧用杀猪;手法接连捅了好几个人,谢征则是一剑割喉。
混着雪沫子撒到地上;,是一抔又一抔;鲜血。
这一树;积雪落完,樊长玉和谢征眼神对上,她尴尬解释:“我方才……是扔那蒙面人来着。”
谢征没作声。
十几个人蒙面人已折损了大半,他也有了喘息;余地,拄剑而立,发丝凌乱垂落下来,面色苍白如雪,嘴角沾着血迹,明明虚弱得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倒,却又愣是让剩下几个伺机而动;蒙面人分毫不敢轻举妄动。
犬吠声已经近了,三四条猎犬从密林里跃出,冲着蒙面人龇着一口凶牙狂吠。
这猎犬是樊长玉找镇上;猎户借;,得亏这些猎犬,她才能顺着血腥味找到这城外;松林里来。
听到长宁;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