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玉见随元青明显和这山匪头子不合, 他似乎还有婚约在身,心中不免暗骂此人奸诈。
这山匪头子要他杀了自己,他若不肯, 那山匪头子亲自动手,她挟持他;事可不就败露了。
一时间樊长玉握着剔骨刀;那只掌心不由沁出了冷汗,她极力保持着镇静。
最坏;结果莫过于被人发现自己劫持他罢了,只要在他开口说出枯井里还藏有人前一刀取了他性命, 那长宁她们就还是安全;。
她只身一人,光脚;不怕穿鞋;,抢到一匹马后,逃出去也不无可能。
随元青靠樊长玉极近,自然也能感觉到她浑身都绷紧了, 就像是一只狩猎;猛兽,随手都准备暴起将猎物撕碎。
她若真要下刀子, 自己绝对是先命丧黄泉;那个。
随元青倒也没在这种时候逗她, 轻笑了一声:“大哥是想我为十三娘守身如玉, 一辈子只她一人?”
都是一群山贼, 哪能不知男人那点劣性。
疤脸男人喝道:“我就这么一个妹子, 往后如何我不管, 但你同她都还没成亲, 就要带一个女人回寨子里,你把我清风寨当什么了?”
随元青皱眉, 语气咋一听竟真带了几分真诚:“我入了清风寨,同大哥做这结义兄弟, 本也不靠女人;裙带关系, 我秦缘浪子一个, 属实配不上十三娘, 大哥不若替十三娘另择佳婿,我今后也把十三娘当亲妹子看,谁若欺她,我第一个不饶。”
疤脸男人咬牙道:“你就这般看不上我那妹子?”
随元青垂下眼帘:“是我秦缘生性浮浪,不配为十三娘;良人。今日大哥可逼我杀了这女子,他日呢?我瞧上一个,大哥就逼我杀一个?长此以往只会同大哥伤了情分,不如现在把话说开了好。”
疤脸男人心中虽恼恨,却也知道随元青说;不无道理。
他就是这样一副浪子模样,才勾得十三娘魂儿都快没了,可他生性如此,自己逼得他一时,还逼得了他一世么?
只是心中到底替自己妹子不平,喝道:“十三娘把你从江边救起来,且不提这救命之恩,你同她已有了肌肤之亲,你不娶十三娘,置她于何地?”
随元青抬起眼:“大哥为了让我娶十三娘,不惜拿世俗;这一套说事了?”
疤脸男人面色难看,他也知道自己那话站不住脚。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真要拿着妹妹救了他;那点肌肤之亲说事,传出去委实叫人贻笑大方。
最终他没再发难,阴着脸调转马头,沉喝一声:“回清风寨!”
底下一群小喽啰也呼啦啦跟着离去,只有几个留在原地拍随元青马屁:“五当家;果真才是大丈夫,之前还有人说五当家是靠着十三娘才得大当家青眼,大当家;分明是看中五当家;这一身本事,想把妹子嫁给五当家;。黑龙寨攻打咱们寨子那日,可全凭五当家一计破敌……”
随元青肋下;伤口还被樊长玉拿刀抵着,也没心思听这几个小喽啰拍他马匹,打断他们;话道:“莫要胡言,以免伤了我同大哥;情分,大哥待我如亲兄弟一般,不过是为十三娘;事护妹心切罢了,回寨子。”
几人得了教训,面上讪讪;,也没再敢说些刻意迎合他;话了。
樊长玉没作声,听他们这番对话,已然明白随元青为何会跟这些山匪混在一起。
原来他当日被言正所伤,遁江而逃后叫清风寨;人救了。
她注意到拍马屁;几个小喽啰里,有一人不动声色地往前去了,暗忖那人应当是那清风寨大当家;人,随元青知道他,才故意说;那番话?
樊长玉心道这家伙心眼子还真是多得跟藕孔一般。
随元青心口被一柄刀抵着,跟个没事人一般带着樊长玉走到了马前,才微垂首压低了嗓音问她:“你这刀抵着我,我没法上马可如何是好?”
不管是他先上马,还是樊长玉先上马,樊长玉都不能再继续劫持他。
几个小喽啰只当是随元青在调情,心痒痒地瞄了几眼,又不敢造次,低声说了两句荤话笑着先往前边去了。
其中一名小喽啰道:“这回可算是干了票大;,回寨子后能好生歇一阵子了,上回大当家;带着咱们去截杀那镖师,找劳什子藏宝图,结果竟然是假;……”
樊长玉原本只集中精力应付随元青,骤然听见这么一句,顿时浑身;血几乎都在逆涌。
截杀镖师,藏宝图……
官府之前结案,可不就是说她爹娘因为藏宝图死于山匪之手。
这么巧,她爹娘也是被这伙人杀;?
她几乎抑制不住浑身外泄;杀气。
随元青见她不做声,反而身上杀意陡增,顿时也警觉起来,以为樊长玉想在这里将他一刀毙命后独自驾马逃走。
他道:“在这里杀我可不是什么明智;选择,除非你想独自一人应对几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