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德拉库尔回过神,她就已经和身边的那个女孩藏身在维斯特庄园的一处小花园里,面前摆放着家养小精灵送过来的松饼和橘子饮料。 “我不知道你还会讲法语。”芙蓉说,但她随即意识到这毫无疑问是个蠢问题——她们才刚刚认识不到一天。 “只会一点点而已,”安德莉亚友好地回答着,她切下一角松饼,语气轻描淡写,“我害怕在德拉库尔小姐面前露怯。” 三言两语间,她被不动声色地安抚住了。 这女孩可真会说话,芙蓉想,天气大好,维斯特的庄园十分美丽,用恒温咒语斥巨资修建的花园剪裁得宜,银质的刀具光滑,握入手中确有金属的凉感,芙蓉几乎很难在温润的刀光中看见自己的脸,于是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对面人的脸上,扫过安德莉亚的乌黑的发、雪白的皮肤,用目光拂过她的眉骨和鼻峰。她吃着松饼、叉子送入口中,唇瓣抿住、拉出,在阳光的照射下有异样的美感。 该说芙蓉·德拉库尔从小就对自己的长相心有概念,她知道她是美的、她的美貌足以让世界上大部分人对她痴迷,母亲谆谆教诲,讲这份美是具有狭隘性的,她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但或许她明白了——又或许她不应该用这种眼神打量与自己同性别的女生,但芙蓉不知为何就是受到了蛊惑、感到了吸引,她鬼迷心窍道,“Je vous enseine le francais.(让我来教你法语吧。)” 她愣了一下,“D''''accord.” 好的。 安德莉亚慢慢地、向她露出微笑。 离别的时候,芙蓉·德拉库尔和安德莉亚·布兰度已然交换了贴面礼和对方的教名,而安娜·维斯特与她简单地告别,像一抹轻烟一样转瞬消失在庄园里。 安德莉亚知道自己这一段时间很难等到这位贵族夫人的来信和邀请了。 与之相对的,另一位法国女郎的信件将会来得十分轻易。 晚风凌厉,打在皮肤上有刀涡般的质感,安德莉亚斜斜地站在路灯下看天空,她反复地念咒、魔杖也反复地亮起又黯淡。 不能急,她慢慢地告诫自己,你必须要等待。 她抬起头,微笑着婉拒了一位贵妇人伸出的援助之手,用幻影移形回到家。
chapter6 陌生(修)(2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