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一个外来者阵营的玩家砍了太多的NPC,等变成管理者后,就得为当前的低积分而哭泣。
而要是一个玩家前期太能苟,也会因此错过变成管理者的机会。
因为阵营能互相转化,似乎无论怎样选择,最终都得坑回到自己身上。
不过即使是“寻找同伴”这样恶趣味的游戏,其实也是存在着同场景玩家一道安全通关的可能。
在离开副本的时候,程亭羽就曾接到过一个没被公开的通知:在离开的前一刻,她能够做出一个选择。
[玩家可以选择:1,携带[同类捕捉球]通关;2,自行通关。]
电子通报音冷漠依旧,似乎不带着丝毫感情。
为了帮助玩家做出选择,副本还贴心地告诉了程亭羽被捕捉人的真正身份。
程亭羽确认了一下被捕捉的不是邻居后,于是果断选择了否。
她过来的时候,就察觉到卫胥晷正在被另外六人追杀,抛下红名单位一个人跑路并不会让程亭羽感到任何心理压力。
程亭羽忽然升起一个想法。
如果参加游戏的八个人并非处于敌对关系,反而是关系不错的好友,参与者在不知道能带另一人通关的时候,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
卫胥晷面色苍白地原地休整了一刻钟左右,忽然听到了楼下传来咔哒一声响,好像门锁被突然打开。
程亭羽下楼查看了一番,又上来通知:“门窗位置的屏蔽已经解除,可以离开。”
她们刚通关副本时,废楼对于内部玩家的行动限制依旧存在,此刻会突然解除,大约是游戏中已经没有了活人。
程亭羽跟卫胥晷都没急着走——除了休息之外,程亭羽也想留在原地,等着看能不能抓个负伤的敌对活口到手。
确认没再可能遇到危险假面的成员后,两人打算离开,卫胥晷站起来的时候,看了程亭羽一眼,想到了什么,目中带着一丝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程亭羽同时开口:“你怎么又在遭遇追杀?”
“……”
一分钟的沉默之后。
卫胥晷回答:“出了点意外。”
程亭羽心领神会:“彼此彼此。”
两人再度对视一眼,一时间觉得双方的运气都有点糟糕。
离开危楼,又往前走了半公里左右,程亭羽忽然间心有所感,回头望了一眼,
原本伫立着别墅的地方,此刻已然空无一物。
游戏真的结束了。
卫胥晷沉默地走着,她把外套脱下来,挂在手臂上,挡住身前的血渍,忽然道:“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非要追杀我不可。”
前面的几次追杀还可以勉强解释为杀人灭口以及对卫胥晷实力存在错误预判,今天的事情,则让她不得不心生怀疑,猜测自己身上存在更大的秘密。
程亭羽不记得自己以前跟白塔同窗的相处过程,
不过对大学生涯还有点印象,此刻帮着对方一块梳理思路:“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发现点别的不对劲的地方?”
卫胥晷回忆片刻,道:“其实今天危险假面好几次都将要得手,但在最后关头,他们都莫名陷入了沉睡状态。”接着道,“领头的那个人说我是‘造梦家的走狗’。”
程亭羽清了下嗓子,道:“……我觉得那些人想得太多了,说不定造梦家就是路过的时候顺道做了点好人好事。”
卫胥晷捕捉到重点:“梦境之主,好人好事?”
程亭羽一本正经:“也没人规定梦境之主就不能是个热心助人的好市民……好隔壁市民。”
卫胥晷:“……”
果然,适当跟人聊聊自己的问题还是有用的,起码可以排除一个错误答案。
卫胥晷摇头,语气没什么起伏道:“我未没见过梦境之主,跟那座城市也没有任何联系。”
程亭羽点点头,觉得邻居不愧是[咒言·言出如反],居然在不明白真实情况的状态下,做出了最为合适的描述。
卫胥晷逃命的时候总往偏僻的地方拐弯,外城区本来人口密度就不高,现下还不知道距主要街区多远,两人倒是都带了手机,只是危险假面的信号屏蔽装置依旧生效,走了快三公里,还是打不通电话。
程亭羽想到之前沈星流给她的道具,瞧着卫胥晷状态有点糟糕,就用气泡聊天框联系了那位老同学,让“螺丝刀”派辆车过来。
一个小时后,步宅书房。
步无尚是自己一个人搬到外城区来的,家里人口少,除了她本人之外,平常只有下属会过来,李拂辞待的时间更多一点——她是实习生,虽然外城区房租不贵,也得省着用,蹭老大的地方住就很好。
李拂辞先带了卫胥晷去包扎伤口,顺便再换身衣服。
已经接到通知的聂越声匆匆驱车前来,他在路上就了解了基本情况,此刻寒暄两句,便单刀直入,问:“你是怎么找到的卫胥晷?”
不同的人提问,程亭羽给的答案也有所区别,当下坦然道:“打车的时候正好被丢到了那边。”
聂越声当然不觉得随便哪辆出租车都愿意载着程亭羽跑到荒郊野岭里去,更别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