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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今天客人太多,没位置了,她猜测。
距离上次唱这首已经有快一星期,但关青禾依旧熟练,吴侬软语一开嗓,就将人带回传说故事里。
沈安一个字也没听懂,全程看人。
他觉得自己心动了。
一曲唱完,关青禾弯腰谢过众人,从屏风前离去,留下依依不舍望着她背影的人。
“怎么才这么短。”二楼,沈安惊讶,他心思已然飞走:“三叔,我先走了?”
沈经年嗯了声。
沈安等不及从包间门离开,他第一次来茶馆,如梦令的宅子传自明代,院子很多,二楼下去是演出的院子,却不是后台。
后台在更里面,他根本就不知道哪个院子。
关青禾抱着琵琶回了后台。
周谦正玩着茶盘,和小苏在走廊上调情打闹。
关青禾把一颗润喉糖塞进嘴里,问周谦:“二楼那个包间门的人进去怎么不告诉我?”
周谦没想到她发现,只好实话实说:“不是我不说,是沈先生不让说他今天来了。”
关青禾一愣,“沈先生来了?”
周谦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还想挽救一下:“不是,他没来。”
小苏无语:“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吗?”
从后台所在的院子,是能瞥见远处二楼的檐角的,关青禾往那边望了眼。
沈经年昨天说有事来不了。
() 今天他却来了,说明当时是假话。
也验证了关青禾的一个猜测,他是为了让她今天自在一点,毕竟他若是不在,她肯定不用面对。
而今来了,还能有什么缘由。
为了听曲吧。
关青禾眼睫轻眨:“他什么时候到的?”
周谦破罐子破摔:“开场前。”
这样早。
舌尖糖果泛甜,关青禾手指搭在怀中琵琶的弦上,细细一根弦陷入嫩腻葱白的指尖。
她问:“他走了么?”
周谦挠头,“不知道。”
兜里电话不停,是沈安的电话:“周谦,你在哪儿,你们这院子也太多了,人呢,老板娘在哪?”
周谦差点笑死:“怎么着,现在急了?”
沈安说:“赶紧的,别废话。”
他越这样,周谦越不急,悠悠道:“我是店小二,忙着呢,您就先在原地等候吧。”
沈安咬牙切齿:“我也是你客人!”
关青禾依稀听见内容,和自己有关,这样的事遇见太多次,她没甚兴趣。
她将琵琶交给小苏:“你把这个送回后台,小心放好。”
小苏:“一定。”
齐观宇从屋子里出来,问:“老板娘去哪儿?”
小苏想了想:“可能去找沈先生吧。”
齐观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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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青禾从院子里离去,顺着长廊从另一侧上了二楼,停顿片刻,还是叩手敲了敲门。
“进。”
关青禾推门进去,“沈先生。”
听见她的轻柔嗓音,沈经年回望,眉宇间门无奈笑笑:“是周谦说漏嘴了?”
“差不多。”关青禾在他对面坐下,妆容还未卸,眼尾柔柔:“昨天……”
沈经年说:“今天可以不谈这件事。”
他停顿,“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客人。”
关青禾摇头:“是我想谈,和沈先生谈,不是和客人谈。”
沈经年微顿。
关青禾倒了一杯茶:“我阿爹对这个婚约很看重,如果要退婚,他不会愿意让我一个人处理,要亲自来。”
“他怕沈家欺负我。”
她抬眼,“当然,我知道沈家不会。但您应该知道我和爷爷相依为命,他不会放心,我也不放心他过来。”
沈经年望着她双眸,“我知道。”
他比沈家任何一个人都清楚。
关青禾嗯了声,温声:“沈先生,你和我听到的不一样。”
沈经年问:“你认识的我是什么样的?”
他没问她听到的是什么,他关注的是她的认知,旁人的想法与他影响不大。
关青禾开口:“温文尔雅。”
若说用成语来形容,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四个字。
温和有礼,细心沉静。
关青禾与他对上目光,他眸色沉沉,分辨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望着她。
她定神,垂下鸦羽似的眼睫,轻声补充了一句:“像一块温润的玉石。”
或许他在别处不是这样,但关青禾所见的是,所以她只说自己的感想。
沈经年挑了下眉,笑了笑:“然后呢?”
第一次得如此温柔的评价。
“我今天考虑了一下。”关青禾抿了口茶,稍稍迟疑:“你昨晚的提议,是真的吗?”!